四樓的大辦公室裏沒有陶思行,某老師說:“主任辦公室在六號樓。”擦!
沒錯,教室在一號樓,四樓是六號樓的四樓。於是我狂奔下樓,迎風衝向六號樓,以至後來校園裏便流傳著新生中出了一個開學日公然逃課的勇士之類的傳言,據同桌滿含深情的描述,此人速度之迅疾,麵容之冷峻,表情之悲痛(不要問我我也很好奇麵容冷峻是如何悲痛不已的=
=),堪稱新一代反抗舊製的領跑者,感染著本校同學那不屈於高考摧殘的靈魂!描述過程無比煽情,最後被我以神經病評價之不提。
我終於找到了那間辦公室,循著殺蟲水的氣息。半開的門縫傳來陰風陣陣。
“老師”我敲門進去。
......我站在桌旁......我按捺不住打了個噴嚏。
他好像才發現我的存在,慢慢抬起頭來:“是你啊?坐坐坐...”口!我在心裏翻來覆去地對著這老犢子的臉狠狠踩下去!你敢不敢再假一點!草泥馬小分隊分分鍾糊你一臉河蟹啊!
然後我乖巧的坐在了辦公室裏唯一的沙發上,一臉真誠地仰望:“老師找我有事嗎?恩師出言,在所不辭。”雖然你對我還沒恩,我權當報答地中海老陶吧,於是緊盯著他的頭頂,越發覺得他是把老陶的頭發拔到自己頭上來了......
辦公桌上的人僵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說:“你......叫什麼名字?”
“李成昊。”
“哦。”他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當然也可能是發呆。“名字挺像男孩子嘛。”
次...奧!這是人話嗎!老師你語文老師死的早啊!雖然說現在是九月不是小動物們x情萌動交*配的季節更不是暴躁的時候但我今天已經吐了多少槽了真是累感不愛=
=
我看了一下表,要上課了,不能再陪這老深井冰玩了,於是“嘩”地起來,把他的手按在胸上(沒錯啦是嘩不是嗶 A )
“因為我就是男的。老師再見,我回去上課了。”
我的同桌是個很奇特的妹子,軍訓第一天她就對我露出了詭異的微笑。對,不是含情脈脈,不是禮貌的笑,雖然也說不上難看,但就是讓我覺得哪裏不對,感覺很克製,眼神卻說不出的猥瑣,跟那個不知所雲熱愛日本漫畫的鄰居女孩子看我時如出一轍。她說話極其有煽動性,一個叫“知音體”的格式被她用得極順手,據說這跟某國內著名雜誌有密不可分的關係,也有傳說我們班藏龍臥虎她身為高中生其實是知x雜誌的幕後boss企圖帶領汪星人來毀滅地球(?哪裏不對),對此我嗤之以鼻,隻覺汪星人跟她其實沒有半點關係,她隻是經常用“拿什麼去拯救你?我的愛人——同宿舍多年的男子啊,你何時推倒直男室友,禁斷苦戀如何撥雲見月明”之類聳動的標題震我一下罷了,雖然我並不清楚直男是誰,他為什麼不讓推一下,並且很好奇他的室友為什麼對推他一下那麼執著,他們有仇嗎?每當我問出這個疑問,同桌都會用沉痛的眼光掃描我,然後歎氣“所以說你還不懂愛啊”,弄得我莫名奇妙被譴責目光掃射數回不提。
現在同桌正坐在我右手邊,一臉詭異的邊抄筆記邊盯得我渾身發毛(直至今日我也很驚訝她如何做到上課腦補兩不誤所以說腐女真是可怕的生物),才幽幽開口說:“昊昊啊...”
“......”我看了她一眼,什麼事?
“沒什麼...嗬嗬......”她再次露出那種不言而喻的微笑,雖然我根本不知道她喻的是什麼,奇怪的女孩子。
下課的時候陶老師在教室門口把我叫出去了,他看了一下我的入學成績,想讓我當科代表。我心說好嘛這老犢子大概是懶得記名字碰上一個有名字的就隨便當科代表了,隨即誠懇的問:“有什麼具體工作嗎?”
“收發作業,沒事來問一下指示。”聽著不太想幹。
“有工資嗎?有額外假期嗎?”不想幹。
“什麼?!這是為班級服務,鍛煉你能力的好機會,你竟然肖想工資?@#¥%…”他跳著腳一臉悲憤的數落我思想功利,我站在旁邊麵無表情的聽著,心想我白跑了四樓穿過半個校區陪你無聊還沒悲憤呢你悲憤個啥這不是還沒付我工資嗎,真是不能在此人手底下幹活。更不想幹了。
這時校長大人走過,滿麵春風:“yo老陶你教育學生呐?”
“是啊,教育我課代。”他滿臉寫著不爽看著我,我無言以對,有這樣的老師不要太丟臉。
校長擺了擺手,笑嗬嗬道:“姑娘挺漂亮的,穿個男生校服算怎麼回事嘛,陶老師可是好老師,好好學。”擦!滾犢子!
“我是男的。”
“哦?男孩子?那更好,有前途。”校長不靠譜,我這樣想著,身為一校父母如此偏心你讓女同胞們情何以堪,我在心底給自己掬了把辛酸淚,男兒就是用來摧殘的啊。我很不想……不想幹也得幹!媽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