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青在高蘭、高萍、高鬆等人的簇擁下進了屋,站在與青石村老宅並無二致的庭院裏,高青心中百感交集,他們一家終於能夠過上平靜的日子了!
高蘭瞅瞅高青愣愣的樣子,笑嗬嗬地推了推她:“怎麼,連自己的家也不認識了?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快進屋?”
被高蘭一推,高青回過神來,露齒一笑:“三姐,回家真好!”轉過頭看向周杏和石榴吩咐道:“去將馬車上的東西搬下來,然後就各自安頓吧!”周杏、石榴屈膝應下,南宮睿、夏瀾則亦步亦趨跟在高青身後進了屋。
待眾人一一落座,高鬆、高楓、高槿眼含好奇與懵懂圍在高青身前,小大人似的七嘴八舌問道:
“你真的是五姐嗎?你怎麼這麼久都不待在家裏呢?”
“五姐,外麵好玩嗎?連爹他們有時候都分不清我和四哥,你分得出來嗎?”
“五姐,你還會走嗎?再走的話,把我也帶上好嗎?”
高鬆、高楓已年滿五歲,長得是虎頭虎腦,精明十足。這兩年雖然沒在家,但高青時常和高蘭她們通信,已知道東方語特意讓兩個小子拜在一位鴻儒門下,待他們年滿六歲便前去啟蒙、學習。而奶聲奶氣的小不點高槿,長得白白胖胖,活脫脫一個年畫娃娃,此時眨著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高青發問,讓高青瞬時母愛爆棚,心裏軟地一塌糊塗。
高青將高槿一把抱起,順勢在他臉上“吧唧”一口,才看向高鬆、高楓細聲說道:“我當然是五姐,這兩年不在家,是因為五姐要完成義父交代的事情。我知道,穿青衣青褲的是小鬆,穿青衣黑褲的是小楓,五姐猜得對不對?”頓了頓,邊摸著高槿柔軟的毛發,邊在他耳邊悄悄說道:“咱們小七這麼可愛,五姐哪舍得走啊?要走,肯定把小七帶上,咱們打勾,好不好?”
高鬆、高楓聽得眼睛發亮,高槿更是點頭如搗蒜,興奮不已。看著三人天使般小萌太的樣子,高青心中感慨不已:血緣的牽絆真是神奇啊!自己同他們三個分別這麼久,小七更可以說跟她與陌生人無異,但就因為“血緣”這個東西,讓他們之間那薄膜似的隔閡一戳就破,進而變得熟悉起來。
張氏見高槿一直賴在高青身上,臉色一沉,不悅的斥道:“小七,你五姐舟馬勞頓,一路顛簸,還不快下來讓她好生休息一番?這熊孩子真不讓人省心!”
高槿聳聳肩,吐吐舌,手腳麻溜地從高青身上滑下來。高萍笑盈盈地將高青上下打量一番,嘴裏“嘖嘖”幾聲,扭頭對張氏說道:“娘,你看五妹雖然清瘦不少,但精神還挺足的,瞧這個頭,都快趕上我和高蘭了。您再瞧瞧她這副花容月貌,唉,真不知道便宜誰家去!”
高萍的話讓張氏喜笑顏開,也惹來了高青的羞惱:“四姐,有你這麼說自個兒妹妹的嗎?我看,你說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吧!”邊說她也是邊打量兩姐妹,高蘭、高萍如今已滿了十三歲,早就成了大姑娘的樣子,高蘭唇紅齒白,身姿曼妙,因自幼學著打理家務,已隱隱有了一絲上位者的威嚴,特別是偶爾從眼睛裏一閃而逝的精光,可以看出高蘭通過這幾年的曆練已成長為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高萍比高蘭稍矮,雖說長相一樣,但她體態更顯婀娜,因此極好區分。如果說高蘭是精明,高萍則是靈動了。她的身上沒有高蘭的那絲威嚴,多了一些活潑和俏皮。但總的說來,兩姐妹各有千秋,不分軒輊。
就在一家人說說笑笑時,門口傳來了一個小女孩糯糯的聲音:“三伯、三伯母、蘭姐姐、萍姐姐、鬆哥哥、楓哥哥、槿哥哥,晴兒來囉!”聲音剛落,高大牛一家三口、楮昱然父女倆已經跨進大門。
高青一眼就看到高大牛臂彎裏粉雕玉砌的小雨晴。再看趙氏,容光煥發,心滿意足,哪還有憔悴不堪、彷徨無助的樣子?高青故意板著臉走到高雨晴麵前,有些哀怨地說道:“晴兒把所有人都喊了,獨獨漏掉五姐姐,唉,五姐好傷心啊!睛兒,你說怎麼辦?”
高雨晴眼裏掠過一絲慌張,不安地看向高大牛。高大牛憨實的麵容一笑,輕輕拍拍她的後背,安慰道:“別怕,你五姐姐是逗你玩兒呢!還不快叫人?”
高雨晴這才靦腆地喊道:“五姐姐好!”
高青笑眯眯地摸摸她的頭,從懷裏掏出一串瓔珞給她戴上,才溫柔說道:“五姐姐嚇著晴兒了,這串瓔珞就當姐姐的賠罪禮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