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睿聽了後,眉毛都沒皺一下,語調清清冷冷:“你說,我找,傾其所有,在所不惜!”
這樣的態度讓楮喜鵲無話可說,但針對南宮睿視禮教如無物的行為,她卻頗有微詞。瞅了瞅南宮睿的麵色,發現他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於是楮喜鵲毛著膽子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知道自己有些多管閑事,但我把青兒當我的親妹子,所以有些話我不吐不快。即使說得不中聽,也希望你聽完我的話再生氣。”
停頓一下,深吸幾口氣,又才張嘴:“你知不知道你和青兒肌膚相親的行為是與禮不合的事情?你是無所謂,可是你有沒有替青兒想過,她怎麼處世為人?你和她,既無父母之命,也無媒妁之言,世人若知道了,不會說你的不是,隻會說青兒水性楊花,與你無媒苟合。人言可畏,你讓青兒到時如何自處,阿?”
“劈裏啪啦”一通話說得南宮睿整張臉黑得像鍋底。但他並沒有如楮喜鵲所料,暴起傷人或遷怒於她,反而靜靜地坐在那,低頭沉思。
心裏暗鬆口氣,楮喜鵲才驚覺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乖乖,南宮睿真是氣場強大,嚇死她了!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楮喜鵲再沒有去撓南宮睿的“老虎須”,轉而說起高青治療中所需的奇藥:“我爹說過一句話,叫‘慧極必傷’!青兒聰明早慧,大家有目共睹,但這也給她的健康帶來了很大的隱患,再加上落水和受傷,真正是九死一生。所以,要想讓她徹底痊愈,就必須佐以千年血參、百年的冰山雪蓮以及西域朱果。這三樣東西全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要想找齊,不費一番大功夫根本不可能。”
夏瀾在旁邊聽得頻頻皺眉,就算她從不關心身外之事,她也知道楮喜鵲所說的三樣東西每一樣都是武林人士夢寐以求的療傷聖品,特別是西域朱果這種傳說級別的存在。
這時,凝神細思的南宮睿抬起頭,目光如炬,聲音低沉:“如果沒有這三樣東西,青青會怎麼樣?”
楮喜鵲微微一愣,神情變得晦澀莫明,充滿了傷感:“青兒也許活不過二十歲!”
“嘶”夏瀾倒吸一口涼氣,手緊緊捂著嘴,不欲讓人聽到自己的失控尖叫。南宮睿也是滿臉的驚濤駭浪,雙手握拳,青筋直露,殺氣四溢。
將兩人的反應盡收眼底,楮喜鵲微微動容,擦了擦噙在眼角的淚,朝南宮睿直言不諱地說道:“你說你會傾盡所有,我相信,但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我不相信你能在很短的時間內找齊這三樣東西。你準備怎麼做呢?”
楮喜鵲話音剛落,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打鬥的聲音,間或夾雜雲淨大師和高楊的勸解聲。偏著腦袋細聽了一會兒,南宮睿朝夏瀾點了點頭,身子如獵豹一樣飛掠出去。楮喜鵲憂心高楊,連忙跑步跟上。
等南宮睿循聲趕到,隻見東方語正在飛鷹的猛攻下苦苦支撐,幾個“甲”左右為難,急得滿頭大汗。雲淨大師和高楊在旁邊大聲勸阻,卻無絲毫效果。
冷眼覷著已漸露敗象的東方語,南宮睿一言不發,因為這個對高青有著覬覦之心的貴公子,他打心眼兒裏不想看到他,也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
高楊瞥見南宮睿的到來,忙挨到他身邊,急吼吼的說道:“阿睿,快叫那個人住手,如果東方公子出了什麼事,不說皇上不會放過我們,就是青兒也會對我們心生埋怨的。畢竟東方公子是青兒義父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南宮睿先還無動於衷,但聽到會惹高青生氣,才無可奈何的喊了聲“住手”。飛鷹早就注意到南宮睿,令出如山,他馬上停止攻擊,躍到一邊。東方語卻沒就此停手,長劍一抖,竟轉移方向,朝南宮睿當胸刺來。突起的變故讓楮喜鵲驚呼出聲,雲淨大師、高楊也是呼吸微微一窒,張口結舌的瞪著一副拚命架勢的東方語。
然而,即使東方語采取突襲之策,但早已筋疲力盡的他哪是南宮睿的一合之敵?就見南宮睿不閃不避,手腕一個翻轉,來了記空手奪白刃。眨眼間,東方語的劍已被南宮睿握在手裏。
東方語眼見兵器離手,卻依舊不肯善罷甘休,嘴裏歇斯底裏地怒吼道:“枉你身為第一殺手,卻連人是真死假死都沒察覺到,害得青兒差點兒香消玉殞,你還有什麼資格待在青兒身邊?啊…你說呀!”邊說邊掄起拳頭如暴風雨般往南宮睿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