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頌賢被驚到了,他是怎麼也沒想到高青竟會以這樣的形式來分配生意上的利益。一時間,呆呆的愣在那,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看著一臉傻樣的羅頌賢,高青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促狹道:“喂,聽懵了?我話還沒說完呢!”
察覺到高青的動作,羅頌賢才回過神來,報了個羞赧的笑,擺出洗耳恭聽狀:“你說,我聽著呢!”
清了清嗓,高青接著先前的話題說道:“我說的生意不包括半閑莊、醬料鋪以及製醬作坊,隻單指‘琥珀釀’的買賣,所以你別高興的太早了。還有,這次來江南,我準備看看海運業有沒有搞頭,所以你現在得幫我去搜集這方麵的資料,列個可行性報告才行。”
一聽自己三人隻是入股“琥珀釀”的買賣,羅頌賢情不自禁鬆了口氣,再聽到高青的打算,他一改先前的怔忡,變得專注起來。而他也沒有多加思索,毫不猶豫的答應:“既然你有這樣的想法,就必然有它可取的地方,我明天就和金福開始打聽這方麵的消息,到時彙總一下再說給你聽。對了,三個月期限到的時候,你會跟連老爺子見麵,不知你是準備登門拜訪,還是約在外麵相見?”
高青不置可否的笑笑,淡然說道:“那就得看連老爺子想怎麼樣了,我是無所謂的,畢竟我是個年青的後輩,對老前輩該有的尊重還是要的。不過,依我的意思,當然是在外麵找個地方更好囉!”
高青無可無不可的態度讓羅頌賢搖頭失笑,看著她嬌俏的模樣,羅頌賢忽然想到,對麵的女孩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而是已經及笄,可以談婚論嫁的大姑娘了。眼神一黯,幽幽的盯了高青半晌,才有些舉棋不定的問道:“原本不是說等南宮一回來就訂親嗎?怎麼我沒聽到消息呢?難道事情有變?”
以前老是高青的跳躍思維令人跟不上趟,如今她也嚐到了這樣的滋味。她不明白,剛才不是還在說生意上的事嗎,怎麼一下子就跳到自己訂沒訂親上了?但高青沒有過多糾結,稍稍避開羅頌賢具有壓迫性的視線,老神在在的說道:“先前是這樣打算的,可四姐出嫁時跟我說了番話,我就改變主意了。因為我如果跟著嫁人,家裏就隻剩我娘一個人操持,那不還累死人?所以我決定等高柏成親後,家裏中饋上有了能幫忙的人再成親。”
“哦,原來如此,我還在想到底要送你什麼訂親禮好呢,這下又可以緩兩年了。”雖然是笑著說出這些話,但羅頌賢隻覺嘴裏發苦,心裏發澀。
高青看著他比哭還難看的笑,心裏也很不舒服。為了改變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她適時轉移話題:“對了,伯父、伯母的身體還好嗎?伯父從那以後再沒賭過吧?他對伯母如何?與過去相比有變化嗎?其實我覺的,如果兩位老人家身子還健朗,你不如讓他們來江南玩一玩,或是去大周朝其它地方走一走,看一看,以免留下‘子欲養而親不待’的遺憾。”
高青的提議讓羅頌賢怦然心動,也讓他再一次認識到高青的孝順與善良,心裏不由自主的暗想:唉,今生不能娶到她,那就寄希望於來世吧!
感激的看了看高青,羅頌賢笑逐顏開地說道:“我爹從那次被嚇了後再沒賭過,他現在對娘好多了,不再動輒打罵,反而開始關心我娘。你說的正合我意,大妮和金福也跟我說了好多遍。其實我已經給兩老去了信,讓他們與金福的爹娘一起來江南住段時間,玩樂玩樂,順便幫大妮照看下孩子。”
話題的轉移讓聊天的氛圍隨之變化,兩人又聊了許久,羅頌賢才告辭離去。
時間過得很快,三個月的期限轉眼就到。這次,連靖依然讓連大慶送來一紙請帖,但約見的地點卻是選在了知味居。這與高青心中所想不謀而合,令她十分開心。特別是在看到來送請帖的連大慶那張垂頭喪氣的臉時,她就更愉悅了。
約定的時間則在期限過後的第二天,很有些迫不急待的味道。高青聯想到連大慶那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心裏琢磨,難道連老爺子是本著“早死早超生”的想法約見她?要不然怎麼會把日子定得如此急呢?但是,不管連老爺子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她反正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囉!
到了約定的日子,高青一大早就起來梳洗打扮,收拾好就急不可耐的出了門。這次,她將周杏、石榴帶在了身邊。待她到達知味居門口時,羅頌賢已先她一步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