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青眉頭想了想正要搖頭,範媽媽便走了進來,沒好氣的看了素蘿一眼道“還能有誰,不管有誰,必定有小姐份的,可是小姐昨日卻弄出那樣的事來!”
自那日範媽媽追著老夫人回來後,就沒有給素蘿好臉色看過,說話也是滿懷怨氣,素蘿見範媽媽拿了自己換下的衣裳念念叨叨的出去了,也沒敢搭話,待她離開才和霞青對視了一眼,吐了吐舌頭道:“我是想問那帖子上可有大姐姐的份?”
“奴婢猜著定是沒有的!”霞蘭用金剪剪斷手中的絲線,道:“老夫人今兒個早上不是讓彩秀坊的人過來給小姐量身定做衣裳嗎?若是那帖子上也請了大小姐,彩秀坊的人從小姐院子離開後,必定還要去大小姐那的,奴婢聽說彩秀坊的人並沒去大小姐的春曉院,而是直接回了老夫人便出府去了。”
“真的啊!”聽到這個消息霞青顯然很高興,一臉得意的道:“虧得二夫人做了這麼多的手腳,知道汪家三夫人會從花園的廊橋上過,還特意讓大小姐在湖心亭中彈琴,沒想到卻一點用處也沒有,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都快氣死了!”
湖心亭是尹府大花園的一個亭子,平日外男是進不去大花園的,可若是女眷到了內院,要出去的話,從湖心亭不遠處的廊橋過卻是最近的路,尤其是到了近夏的時節,廊橋上涼風習習,在上麵走上一走,也讓人身心舒暢,舒氏就是安排年氏從這裏去的二門。
“二夫人也算是用盡心思了!”素蘿放下手中的狼毫筆,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道:“隻是就算一計不成,想必二夫人也還有後招。”
“什麼後招?”霞青好奇的問道。
素蘿神秘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是說王嬤嬤昨日出府去了嗎?我猜定是去尋能參加汪府接風宴的途徑去了!”
畢竟重活了一世,素蘿料的沒錯,也是王嬤嬤辦事得力,不到傍晚,便興衝衝的回了瓊花院,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舒氏也興高采烈的去了老夫人的屋子,第二日一早,尹素麗將由舒府三夫人領著去汪家出席宴會的事情便傳遍了尹府。
“舒府的三夫人?”素蘿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霞蘭正在給她換藥,碧綠色的藥膏塗抹了厚厚的一層,下麵隱隱透出已經結痂的傷口。
“沒錯,就是舒府的三夫人,奴婢聽的真真的。”霞青原本為尹素麗也能參加宴會的事很是鬱悶,嘴也撅得高高的。
素蘿卻一點也不覺得意外,隻是她似乎忘記了舒家還有這麼一位能人,隻是從十幾年前開始,舒家與二夫人之間的聯係便少了嗎?雖能想到這必定與舒氏這幾日的勤於走動分不開,可這也讓素蘿再次意識到自己的消息太過閉塞,府裏的眼線幾乎沒有,府外的事情便更不用說了,這讓她莫名的緊張了起來,前世若不是因為她出嫁前隻聽老夫人和舒氏的,出嫁入宮後又傻傻的隻聽尹素麗的,也不至於落到慘死的地步,忙偏頭望著霞蘭道:“霞青今日不提舒府三夫人,我還差點忘了,讓你打聽的事情可打聽好了?”
霞蘭給素蘿上好藥正在收拾藥匣子,聞言愣了一下才想起來,笑道:“事情是辦好了,隻是小姐不提奴婢也差點忘了,小姐平日是很少管那些閑事的,上回小姐突然說起這事,奴婢還隻當小姐一時閑來無聊,想尋人來說說故事聽,這幾日小姐沒問,奴婢還想著小姐許是覺得聽那些事情也是無聊,故以人找好了也沒有及時回小姐。”
“小姐想聽故事了?”霞蘭話音一落,霞青便一臉詫異的望著素蘿問道,她家小姐一向是行動派,可不喜歡懶懶的窩在屋子裏聽什麼故事的。
“哪裏是聽什麼故事,找這樣的人可是有大作用的!”素蘿瞥了霞青一眼,轉頭接著對霞蘭道:“人既然找到了,你就趕緊尋來吧,我正好有事問他。”
“是,奴婢這便去!”霞蘭聞言忙答應了一聲,把手中的藥匣子遞給霞青,讓小丫鬟舀水淨了手,這才快步出了院子。
霞青進內室放好藥匣子,出來的時候正好瞧見範媽媽走進來,自從年氏黑著臉離開素蘿的依蘿院後,範媽媽的臉色便一直不好看,今日得知尹素麗也要參加汪府宴會,臉色就更黑了,直看的她心裏發怵,忙告饒的看了素蘿一眼,見她應允的眨了眨眼睛,心下鬆了口氣,悄悄的溜了出去。
範媽媽像是有話要說,又不知道怎麼開口,進來後便站在素蘿身邊不遠處,不時看她一眼,眼中滿是苦惱和糾結。
這幾日範媽媽因為生氣,很少進素蘿的屋子,便是有事要進來回話,也隻是板著臉,說完便走,範媽媽是素蘿的教養嬤嬤,也是裕華公主身邊的老人,對素蘿和裕華公主是最忠心的一個,素蘿一直敬她如長輩,雖然前世她因為舒氏和尹素麗的挑撥,把範媽媽送回了南宇,心裏卻一直覺得虧欠了範媽媽,再活一世,範媽媽與她來說便不僅僅是長輩,更如同親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