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聽到刀疤漢子讓沈青吃肉,她的臉色隨即淡淡一變,看著沈青,想說什麼,但是沒有說出來。
沈青淡淡一笑:“今天是個好日子,刀疤李大哥讓我吃一點肉,沒有什麼。”
霜兒沒再說什麼。
沈青爬起身來,接過刀疤大漢手中的肉串:“活著固然重要,但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們不談養生!”
說罷,沈青跟著刀疤李,肩並肩朝人群堆裏走著,沈青白色的衣袍早已經被這些漢子身上的油汙所弄髒,但沈青並不在乎,因為今天是個好日子。
而且霜兒,也會幫他洗盡。
他愛幹淨,但並不代表他會做到幹淨。不過好在,霜兒幫他做到了。
“哥倆好啊,是五魁首啊,六六六啊…”沈青開始跟大家喝酒吃肉談天,一邊唱著行酒令,一邊劃著自己的拳頭。這行酒猜拳是沈青給大家創造的一個遊戲,大家覺得好玩,便是跟著沈青一起學習。隻不過讓人奇怪的是,沈青身為遊戲的創造者,卻是玩的最爛,罰酒罰的,也是最多。
所以在這軍營裏,所有人對沈青的解釋是,沈青故意輸,隻不過是為了多喝點酒。
不過他們隻猜對了一半,沈青多喝點酒不假,但他真的是輸了。原因為什麼,也隻有沈青自己知道了。
霜兒就這樣看著沈青跟著眾人喝酒劃算,接著一杯一杯下肚的燒酒,歎了口氣,又看了一會兒,接著走回了自己的帳篷。
跟從沈青這麼多年,霜兒清楚,沈青認定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動搖的。
正當大家正在喝酒歡唱之時,就在距離軍營帳篷不遠處的小道之上,一輛馬車飛速向此行來,讓人奇怪的是,馬並無人驅使,而是看起來自顧自朝前跑著,後麵緊隨兩位騎著軍馬身穿盔甲的士兵。雖不知道這是何方來曆,但從陣容上看,馬車內坐著的人,定是不簡單。
“停下。”就在距離軍營不遠也不近的距離,一聲停下,馬車上的馬雖無人驅使,但這時也是頗有靈性,馬兒大叫一聲,瞬間停了下來。
馬車停下,一名黑袍男人,他頭戴一頂冠冕,想必是南越一名官職很大的人,可他對著車內還沒下來的人卻是十分尊敬。說明這黑袍男人,隻不過是個領路人罷了,不過他也算是當地官員,所以說能夠與車上的人,坐在同一馬車。
“那些南越守護士兵剛剛抓捕了一隻巨獸正在慶祝,我們就不去打擾了。對於他們來說,這些巨獸是美味的食物,而魔獸的魔核與皮毛能夠賣不少價錢。我們的補貼給的很少,所以他們基本都靠這魔獸生活。還有,他們都是身穿黑色衣服,唯有其中那個白袍少年,就是我向你推薦的人。”
馬車上的窗簾緩緩打開,裏麵的人直接望向那不遠處正在喝酒唱歌的沈青,望了幾十秒,然後又關上了窗簾。
“聽你說他才十六歲,他隻是個孩子,你確定他可以?”一陣女聲隨之傳出來,雖然輕,雖然柔,可對於這男人來說,有著不少的壓力。
“但娘娘,你不也是十四歲才入的宮嗎?”
男人直言不諱,他尊重,但並不害怕車內的人。
馬車內冷笑一聲,絲毫不在意男人的話:“這不是最重要的,隻是聽說他姓沈。”
男人聽到車內人的話,臉色微微變了變,他沉默了一分鍾左右。
“五年前的事在道世紀人人都知道,可你憑什麼認為他是那個人?”
“你為什麼這麼偏袒他?”
“他是個孩子。”
“哦?易芳江,那我問你,我還就隻能選這個孩子?”馬車內又傳出一聲,看起來像是在設問,或者說更像是在壓迫。
“沒錯,就是他。”易芳江像是作出了一個決定,說出了這五個字。
因為沈青是誰,已經不重要了,五年的時間,可以衝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