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城,地處極北邊陲,因位臨烏珠河而得名。可烏珠河不過是一條寬百尺的大江,並非什麼世間有名的大河。烏珠城也因為地處極北,終日嚴寒,而且周邊猛獸肆虐,也不是什麼魚米之鄉,隻不過是大乾帝國最邊陲的一座小小縣城而已,並如何特殊之處。
可大乾帝國的上下,無論是皇親勳貴還是平民百姓,卻對此城無一不知,隻因它是帝國的“罪城”,皇親勳貴的流放之地。因自天佑二年期,這烏珠城內的“罪臣”少了,卻多了許多帝國的“質子”。
在烏珠城內的唯一的一座學堂內,一個濃眉大眼的小胖子和一個膚色黝黑的健壯小子,兩個孩童都是十二三歲的模樣正在院內的櫻桃樹下蹲坐著。
小胖子雖然體型墩胖,但長得濃眉大眼的煞是好看,此刻正百無聊賴的看著櫻桃樹,吧嗒吧嗒小嘴說道:“哎,我說大哥,這櫻桃是挺好吃啊。”
被稱為大哥的健壯孩子眯著自己本就不大的眼睛,瞥了一眼正回味櫻桃的胖子,道:“老七,你快拉倒吧,肯定好吃啊,這些櫻桃本事先生準備泡酒的,你們這幫犢子,寧可挨揍也給吃了,就吃完的時候櫻桃還沒熟呢。”
應該作為弟弟的老七,麵對自己的大哥卻也毫不留情,道:“啥?說的好像你沒吃一樣,你個最高,把書尖上稍微熟的都給吃了,這還有一個枝兒都讓你給掰斷了,你真好意思說,要不那棵枝兒,先生能發怒麼,咱能挨噸板子麼?”
麵對老七的質問,剛才還鄙視老七的大哥,卻又是倆眼一眯抬頭仰望道:“哎,都是大哥不對,都是大哥不好,大哥沒能耐。。”
聽這大哥念經式的自責,老七趕緊道:“行行行,大哥,我錯了。咱這事兒就算過了,行不?”
看著大哥不說話,老七知道:“當個哥還耍無賴,哎。。不過這都快申時了,這一說吃我還真餓了。”伸手碰了碰繼續養神的老大,說道:“這一個就想起子虞的疙瘩湯了,裏麵在放點野豬蹄兒,在臥倆野雞蛋,就上點他醃的野菜,一頓美美的晚飯。”
養身的大哥聽完老七的話,咽了咽口水,鄙視道:“你們家疙瘩湯裏放豬蹄啊,你是饞豬蹄了吧,別說話了,越說越餓,待著吧你,一會老二他們就來了,子虞也差不多快回來了。”
聽了老大的話,本來興致不錯的老七,真的不在意淫自己的櫻桃和豬蹄,反而耷拉下自己胖胖的腦袋。沮喪道:“我們趙家世代公卿,我爺爺是當朝二品輔國將軍,我父親雖然棄武從文也在中書省任職,而我這長子嫡孫生來也是有爵位的,可現在卻窩在這小小的烏珠城內,每天食不果腹的,就連母親也需要下地勞作才能養活我們一家幾口的。。”
本來還閉幕養神的老大,猛的睜開雙眼,厲聲道:“行了,別抱怨了!”
說完抬頭看了看周圍,然後順勢躺在宣軟的土地之上,道:“我們兄弟幾人的哪個不是當朝勳貴之後?如今,帝國內亂,你我父輩或身居要職,或領兵在外。我們被聖上當做質子留在這烏珠城,也是天子迫不得已而為之。雖然,為了掩人耳目不被我們的父輩發現,我們補給需要自己完成,但看護我們的卻也都是天子禁衛,除了不許外出之,生活上從未對我們有些許苛刻。”
肯能自己也絕對日子過得困苦,少年又繼續道:“哎,雖然現在日子苦了點,但想必聖上日後必有恩澤。”
這老大看著也隻有十三四歲,但是言語上卻也是十分成熟,一番安慰,家姓趙的胖子也是不在抱怨,隻是淡淡道,“打了十二年了,我都十二歲了,你都十四了。哎,說實話,錦衣玉食的生活,我也就聽我娘說過,我早不記得了。”
想了想胖子繼續道:“大哥剛才你說的我也都知道,但子虞他可並非家室顯赫啊,他那死倔死倔的老爹,嘴還特臭,不過就是也鄉野祭祀罷了,怎麼也和咱們兄弟。”
“又不是你喝人疙瘩湯,啃人豬蹄兒的時候了,一個頭磕在地上是兄弟就是兄弟,再說,就憑子虞那師傅,子虞日後也絕不一般。。”
老大剛說完,就推了胖子一下,道:“老二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