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痛苦的記憶湧上心頭,楚白眉頭一皺,吸了一口諾夏塔頂層稀薄的空氣味道,強迫自己不去想它。
卻不想那一段悲傷的記憶卻猶如跗骨之俎,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出現。
他強忍著心頭的不適之感,捏了捏右臂劃開的口子,疼痛終於使楚白回過神來,看著骷髏大的傷口鮮血淋漓。
隨著時間的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血肉模糊的傷口鮮血不斷地流淌而下,滴落到未完成的陣法之中。
而後唐突的,甚至是突迥的,那原本被楚白用鮮血繪製了七七八八的法陣,仿佛被燒的通紅的烙鐵。
從楚白手臂上滴落的鮮血,掉落到那烙鐵一般的法陣之上,仿佛滾燙的油鍋之中,落入了一滴水珠,一瞬間,原本平靜的陣法爆炸開來。
那原本溪流一般平靜的毫無波瀾的血液,沸騰了。
看著這不同尋常的一幕,楚白眉頭一皺,想了想,卻是不敢收回還在往法陣之中濺血的右臂。
因為他知道,甚至見過,在末世之中開啟了獻祭法陣,卻因為後悔想取消掉,最後被法陣反噬折磨的生不如死的人類。
獻祭法陣之中的規則不是他這個脆弱的人類能夠規避的,也不是他這種小人物能夠反抗的,隻要陣法還未完成,楚白就不會收回右手,那怕自己的鮮血流幹,他也不敢去賭那萬分之一的反噬幾率。
低緯度纖維玻璃隨著陣法的能量波動劇烈抖動,楚白此時的內心是奔潰的,他不知道這玻璃還能支持多久,也不敢去想,陣法的完成還需要多久。
這個法陣隻是他在末世來臨前的一個準備。
算的上是獻祭法陣最中央的一個角落。
隻是一個角落,怎麼會發生這種變異。
早知道如此,楚白打死也不會在這種,仿佛開玩笑惡作劇一般的空間回廊待著。
現在他一刻都不想停留,隻想轉身就走,畢竟這隻是七八日後,獻祭法陣的一個中心點而已,雖然對獻祭法陣而言它必不可少,但是自己可以退求其次選擇把陣法放在其他高樓空曠的角落,而不至於為了他放棄生命。
楚白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堆,此時的心理陰影已經要突破天際了,即便如此。
他很想動,卻不敢輕舉妄動,比起被法陣反噬而死,他寧願相信這玻璃的堅韌程度,最主要的還是,被陣法吞噬的感覺不亞於傳說中的淩遲處死,楚白第一次見到被法陣吞噬的人類,那淒厲的慘叫,萬念俱灰的神色,讓他足足做了七八天的惡夢。
楚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了冷靜下來,很快的,還沒等他的心跳恢複平靜。
原本蔚藍的天空,如洗的白雲,瞬間變的詭異起來。
遠遠的望去,天空波詭雲譎,也就是短短的一順之間,蔚藍的天空被翻滾的墨雲覆蓋,幾道銀龍般粗壯的閃電劃破天空,雷聲轟鳴間似乎要碎裂蒼穹,那畫麵簡直百年難得一遇。
空間回廊之外的人都被嚇傻了,一個個大嘴巴張的,下巴似乎都要掉下來了,猶如世界末世般的場景,震的他們說不出話來,原本想拍楚白大小便**的女子下意識的就把手機移到了末世般的天空。
楚白站在風暴的中央,腳下號稱比金剛石還要堅韌的低緯度纖維玻璃似乎再也承受不住,那股天地之間龐大的壓力,開始龜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