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歡將易太齊攸淵交到諶仲旁,沉聲道:“他們傷的不輕,若不趕快醫治,恐怕性命難保。”
眾官兵聽到此話,紛紛提起兵器湧上前來,朝著那林深處揚起兵器就要衝殺而去,顏歡擺手止住眾人說道:“你們不是他的對手,不要做無畏的犧牲,保護好糧草與齊都尉,這裏的事交給我。”
眾官兵見連齊都尉都被來人重傷,也知敵人定是以為修行者,但見齊都尉重傷倒地,眾人也是不肯離去,擺成陣勢,嚴陣以待,將齊都尉與易太圍在身後。
諶仲解開齊都尉胸前撕裂而開的衣襟,瞧了一眼傷處,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四道黑手印無規則的印在齊都尉裸露的胸前,齊都尉咬著牙關,屏氣凝神盤膝而坐,強行壓抑住胸口的傷勢。
“我勸你最好不要動用元氣療傷。”
容蓉麵無表情的走向前來,她半蹲在地,忽然撇了一眼攙扶著齊攸淵的諶仲,冷聲道:“吩咐人去準備一壺清水。”
諶仲此時攙扶著齊攸淵,生怕一鬆手齊攸淵就會倒下,他瞧了一眼容蓉,卻是發現她已將背後那偌大的藥匣從背上解了下來。
容蓉見諶仲未動,又是冷聲道:“你想他死不成?”
諶仲急忙尷尬的站起身子,從馬車上拎下一壺清水,遞給容蓉。
容蓉接過那壺清水,倒在掌心,從藥匣中拿出一粒丹藥放入清水中,她凝氣於掌心,掌心頓時升騰一股熱氣,那藥丸瞬間融化,她伸出秀掌,將那些泥濘不辨眼色已經融化的藥水灑在齊攸淵與易太的胸口。
“是雪國神廟的大荒蕪手印,能將大荒蕪手印運用的如此出神入化的人,來的人不是少祭司就是大祭司。”
容蓉挺起身子將醫匣收回背上,苑紫衣卻是皺眉道:“無論是少祭司或者大祭司,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來,我們都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容蓉冷聲道:“應該慶幸,來人並沒有下死手,否則他們已經是死人。”
諶仲皺眉道:“可是那些兄弟?”
他手指著那不知是生是死的官差朝著容蓉叫道。
諶仲的語氣略有氣憤,因為她從容蓉的語氣中聽的出,那些不知是生是死的官差好像根本就不值得她出手去醫治,容蓉的語氣實在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也絲毫從她的神情中看不到半點的悲傷,所以諶仲有些憤怒,因為他覺得,畢竟那些人都是一些有血有肉,也與自己等人一同結伴行了半月有餘,就這樣死在眼前,實在太淒慘了些。
容蓉聲道:“你是在怪我沒有去醫治他們?”
諶仲冷笑道:“他們也是人,你怎知他們其中沒有活的人?”
容蓉用一種奇怪的表情瞧了諶仲一眼,他覺的這個與自己年輕相仿的少年實在奇怪的很,她沒有說話,她通常都不想解釋什麼,將易太的傷勢處理完畢,她站起身子,將醫匣背在身後,然後朝著顏歡的方向瞧去。
諶仲有點憤怒的站起身子,橫指朝著容蓉叫道:“那些兄弟你難道就不管了嗎?”
容蓉調轉過頭,奇怪的瞧著義憤填膺的諶仲,然後靜靜的將頭轉回,依舊沒有做聲。
諶仲氣的險些跳將起來,正待去和容蓉理論一番,卻是齊攸淵拉住了他的衣角,沉聲道:“他們不是修行者,中了大荒蕪手印已經當場喪命了。”
諶仲聽了這話,又瞧了瞧那些到底的官差,長長的歎了口氣,方才還與他把酒言歡活生生的人,如今就已喪命當場。
苑紫衣一臉怒容的盯著諶仲,若不是此間強敵即至,他顯然要給諶仲一些顏色瞧一瞧,沒有人能夠當著他的麵怒斥他的心上人。
諶仲喚過幾名官差,將那死掉的幾人屍首抬到一側,再瞧向顏歡的時候,發覺顏歡的臉色依舊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