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鋒直沒駝背少年肩膀,鮮血迸出,他竟躲也未躲,任憑黑衣男子的長劍刺了進去。
場下眾人甚為不解,黑衣男子更是疑惑,叫道:“你為何不躲?”
駝背少年長劍透劍而入,竟似無傷一般,但額角的冷汗卻是冒了下來,他咬牙道:“我不是你的對手,為何要躲。”
黑衣男沉默半響,手掌牽引長劍,便將劍拔將出來,轉頭朝著李顯宗道:“我不殺不反抗的人。”
說著身形晃動,眨眼便回到李顯宗身側。
李顯宗眉頭緊皺,他實在不明白這少年為何人,竟將生死看的如此之輕,從欄杆下飄然掠入場地,端立在這駝背少年身前,仔細的巡看了一番。
忽然他笑道:“你是蠻族之人?”
他的話語一畢,場下一片喧嘩,要知蠻族與大明乃是世代仇敵,這駝背少年竟然是蠻族之人,更是獨自一人來到大明境內,豈非另有所圖?
駝背少年苦笑道:“什麼都瞞不過王爺的眼睛,我的確是蠻族的人。”
李顯宗繼續笑道:“既然如此,我要殺你,你絕不會認為我是濫殺無辜了?”
駝背少年卻是指著身側熟睡的孩童說道:“我雖是蠻族之人,但他卻是大明子民,我隻求死後,王爺能救他一命。”
李顯宗心底早有疑惑,這蠻族駝背少年竟不舍性命來救這四五歲的孩童,這孩童到底是何人?
李顯宗還未詢問,便有人說話了“你不光不能殺他,這孩子的命,你也必須得救。”
說話的人語氣極為囂張,竟絲毫未將李顯宗放在眼中。
場下眾人循聲瞧去,卻見一人安靜的坐在角落擎著酒杯喝著酒,頭未轉,聲卻傳了出來。
諶仲瞧去,卻見這人便是當時盯著他們幾人瞧的那名中年男子。
李顯宗哦了一聲,隨即笑道:“我為什麼不能殺他?又為何要必須救這孩子的命?”
這中年男子卻是頭也不轉,手中酒杯也未停,輕抿了一口酒後繼續道:“因為你若殺他,就是在幫你的仇家。”
李顯宗笑道:“我的仇家?”
中年男子道:“你忘記你最愛的兒子李成武是如何死的了麼?”
李成武,李顯宗的長子,當年李家最為傑出的天才,也是李顯宗最為喜愛的兒子。
李顯宗眉頭緊蹙,指著那駝背少年說道:“你是說蠻帝要殺他?”
中年男子繼續笑道:“這駝背少年身中噬魂術,已是將死之人,他能挺到現在,實是一股氣在撐著。”
李顯宗聞言,一把扯過駝背少年,猛的將他胸口衣衫撕裂開來。
但見那駝背少年胸口一片黑斑籠罩,大為瘮人可怖。
狄休倒吸了一口涼氣,脫口道:“噬魂術如此歹毒的邪功,竟施加在一個少年身上,這蠻帝也太狠了些。”
那駝背少年胸口黑斑已然潰爛,雖已結疤,卻流著膿血,隻用粗布纏繞。
尾勺明媚背過身子不忍去看,諶仲也是長長的歎了一口長氣,見這駝背少年卻是硬挺著身子,竟將胸口的傷勢毫不理會,這份堅毅,不禁讓諶仲大為敬佩。
李顯宗沉思片刻,朝著那中年男子說道:“這駝背少年不過棧目境的修為,蠻帝要出手殺他,怎能讓他輕易逃掉?”
中年男子頜首微笑,繼續道:“蠻帝要殺這樣的一個人,也的確不需要費太大的力氣,但這噬魂術的傷口卻是不假,當年成武公子,不也是死在這噬魂術下?”
說起李成武,李顯宗便悲痛不已,他脫口道:“我可以不殺他?卻為何要救那孩子?”
中年男子道:“因為你若救了那孩子,便有機會為你的兒子報仇。”
李顯宗冷笑道:“這孩子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