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仲忽然覺得將傅青弈卷到這件事中實在有些不妥,這裏的事已夠多,牽連的人也太多,他對少祭司等人的手段也很清楚很了解,他欠傅青弈的人情已太多,如何還的清?
“你走吧,這裏並沒有你什麼事。”諶仲忽然朝著傅青弈說道
傅青弈道:“諶仲,你的話太虛偽了點吧。”
說著他指著少祭司等人說道:“你覺得此時他們會讓我走麼?”
諶仲瞧著少祭司等人凶光畢露的神色,微微的歎了口氣,道:“你是明樓的人,他們不敢對你怎樣的。”
傅青弈冷哼了一聲,許久後才慢慢吐出兩個字“幼稚。”
諶仲有點哭笑不得,幼稚?這句話從傅青弈口中說出,實在有些意外。
傅青弈的話沒有錯,不光是鳳綺言少祭司四大劍傀,便是連李顯宗都不會讓他輕易離去,這些事他既已攙和進來,就沒有挽回的餘地。
鳳綺言此次南出神廟,誌在奪取天機寶盒更是要讓自己名揚天下,傅青弈掃了他的顏麵,他如何能善罷甘休?
天機寶盒如今在諶仲的手中,現在已稱不上什麼秘密,如此稀世至寶,不知有多少人覬覦,如果此時得不到,那麼等天機寶盒到了韋青峰的手中,在想奪取,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韋青峰不同於狄休等人,他手握重兵,鎮守壩上數十載,便是連蠻族那些鐵血蠻人都不能逾越邙江半步,何況那天機寶盒中還隱藏著一個極大的秘密,那秘密更是關乎神廟侵入中原的一個驚天陰謀,無論如何,今日的事,鳳綺言等人也絕不會讓傅青弈就這樣破壞,哪怕傾盡全力,這裏的事,他們也絕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鳳綺言蹙眉瞧著傅青弈腰間的那柄青翠竹劍,他沒有出手。
少祭司等人靜靜的看著,空氣的氣氛有些緊張,漫天的飛沙已漸漸落幕,遠處的鐵騎已緩緩壓迫上來。
沒有李顯宗的命令,他們不會動,此時的李顯宗緊抿雙唇,似在做著什麼決定。
遠處的櫻花山莊被晨光掩映的無比寧靜,不知何時,櫻花婆婆留下那道破法止字訣竟漸漸消逝不見,隨之而來的則是一道白色的光暈將櫻花山莊團團環繞,擋住了回返櫻花山莊的去路。
鳳綺言心下大喜,心道:“看來宮先生已將櫻花婆婆纏住,更是破除了那止字訣。”
說著他冷笑的瞧著諶仲等人,心下道:“若非那破法止字與那櫻花掩熄大陣,我豈能容你們活到現在?”
原來那道白色的光暈,卻是他口中的那位宮先生所設置的一道天然屏障,完全的阻隔了諶仲等人回莊的路。
如今諶仲等人當真是前進無路後退無門。
鳳綺言等的便是這一刻,他忽然笑了,笑的很張狂也很囂張,他朝著傅青弈笑道:“聽說的你的第一劍無人能夠接下?”
傅青弈並沒有說話,他隻是微微低頭瞧了瞧自己腰間的那柄青翠長劍。
“青竹一劍,洗盡纖塵,好大的口氣。”
說著鳳綺言的臉色獰笑道:“再不過也隻是靈慟境巔峰而已。”
傅青弈道:“但殺你已足夠。”
鳳綺言隨手一揚,冰魄神花便出現在他手中,他凝視著指間那晶瑩透亮的冰花,喃喃道:“殺我已足夠,這句話是真是假。”
沒有人懷疑傅青弈的話,也沒有去懷疑鳳綺言的話,這兩個少年各自代表了神廟年輕一輩中的最強者,究竟誰更強一些?這個問題沒有人能給出準確的答案。
“今日我便以這冰魄神花,來領教一下你的洗塵一劍。”
鳳綺言很少動怒,但此時他的確憤怒了,能讓他憤怒的人,傅青弈如今還是第一個。
他催動冰魄神花,頓時冰晶花瓣肆意爆裂開來,這朵冰魄神花當真詭異異常,原本冰晶一般的花瓣此時已如落花一般急射到傅青弈的麵門。
傅青弈依舊未拔劍,他隻是伸出袖口,揮手間將那些冰晶花瓣掃到一側。
輕一頓足,傅青弈身形虛幻騰空,單掌朝著鳳綺言抓去,二人懸於半空,酣鬥起來。
諶仲有些奇怪,因為傅青弈是以劍術聞名天下,但他此時為何不拔劍?
“他未什麼不拔劍呢。”
“因為他也沒有把握一劍之下就能擊敗這姓鳳的少年。”
“他在等,待他一劍而出,那姓鳳的少年就已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