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攔在她的麵前,這身影來的不快但很及時,之所以能夠擋在她的身前隻是因為這人離她太近的緣故。
太阿少聖並不理會這道身影,因為他知道這裏能夠擋住他的人隻有那洗塵一劍,但那洗塵一劍已被太阿大聖纏住,所以對這突兀而顯的身影他不加猶豫的就下了殺手。
他的那雙肉掌蘊涵的力道足夠將一名靈慟境的修行者一招斬殺,那道攔住他的身影好像並沒有抵抗的能力,甚至連攔住他的意圖都無,然後便被那一掌打的橫飛而出。
半空有鮮血噴射而出,諶仲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從懸崖上丟下來的一片枯葉,在風中不斷的搖曳動蕩,胸口悶哼後不由的噴出的那口鮮血,就好像已將他體內所有的意識都傾瀉了出去,後背撞擊在峭壁堅硬的石頭上,發出的骨骼斷裂聲響無比的清脆。
傅青弈轉身的一瞬,就已瞧見諶仲被太阿少聖一掌轟飛出去,那一瞬,一抹凶狠之色顯於他的麵色之上。
劍光出,幽水寒,這一劍刺在太阿少聖的後頸處,依舊沒有鮮血湧出,但太阿少聖已倒下,倒在太阿大聖的屍體旁,他的眼睛還睜的老大,好像並不明白為什麼被太阿大聖纏住的少年竟還有機會向自己刺出那一劍。
“阿仲。”何肅言大喊的朝著諶仲飛奔而去
“諶探花。”錢不通也是驚聲叫道
諶仲癱軟在地,隻覺周身的骨頭都已散了架,胸口塌陷下去像是被人用鐵錘敲出了一個洞口,喉間更是忍不住的向外嘔著鮮血,頭腦迷糊天旋地轉的幾欲失去知覺,隻感到何肅言在那裏哭哭啼啼抱著自己來回搖晃,他若有力氣真想罵一罵這個混蛋,難道不知道自己被那一掌已打碎了全身的骨頭,這樣一搖,豈不是連複原的機會都沒了?
何肅言的眼淚滴在他的臉頰上,他卻隻能睜著眼張著嘴瞧著,這家夥的眼淚怎麼那麼多,不就是死個人而已,他為什麼要哭的那麼傷心?也罷,一個人若臨死前還有人能夠為你哭,說明那個人是真的把你當做了朋友,失去朋友和親人痛苦,也許有時隻能用眼淚來詮釋吧。
諶仲隻覺何肅言將自己抱起,跑到狄休容蓉等人麵前,抽泣著對容蓉說道:“容。容。。容姑娘,你快救救阿仲吧,你救一救他吧。”
諶仲想說話,但喉嚨卻是已被堵住,他拚盡了全力,也隻能哼出幾聲,那些聲音讓人聽來也隻能是當做臨死前的呻吟吧。
諶仲又瞧見容蓉附身瞧著自己,她的眼睛真好看,雖然冰冷了點,但的確很美。
容蓉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個毫無修行的文弱少年被太阿少聖這樣的修行者一掌擊中,沒有立刻喪命已屬奇跡,但那全身的骨頭和五髒六腑都已被震的如一團爛泥,這不過隻殘存著一口氣罷了。
顏歡神情木訥的搖著頭,他不願相信也不想相信,他的朋友很少,能夠遇到一個和的來的人更是不易,何況這少年與自己的身世相仿,同樣是身負血海深仇,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就要死去,他失去了太多的親人朋友,難道此時又要失去一個?他朝著容蓉懇求道:“容姑娘,我顏歡從未求你做過任何事,這一次算我求你,麻煩你救救阿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