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柄劍相持不下,鬥劍的二人,非但沒有逃命的意思,甚至連動都未動,因為他們知道,生死關頭,誰若心怯,誰便會敗。
這種情況下失敗,就意味著死。
百裏閑似有些意猶未盡,歎道:“戲是看不成了,顏兄弟,白兄弟我們也走吧?”
顏歡點了點頭,目光瞧向依舊盯著場中鬥劍的諶仲道:“諶兄弟,這裏不宜久留,當務之急,我們先離開這裏。”
半響之後諶仲回過神來,有些遲疑,目光凝視場中鬥劍的二人。
顏歡知諶仲擔憂傅青弈安危,又道:“他二人的比鬥,一時難分高下,就算是這白帝宮塌陷,憑洗塵劍的本事,也絕不會有什麼事的,所以並不需要你擔憂。”
諶仲依舊遲疑不決,卻聽白酒子笑道:“明樓入世的天下懸鏡若是能夠輕易的死在這裏,倒是天下罕見的奇聞了。”
說著他邁步向前,從腰畔解下洌箍壇,這酒壇在他手中陡然變大數倍,他抗在頭頂,阻住落下的巨石。
百裏閑顏歡等人緊隨其後,諶仲見狀走向緩緩站起身子的開到茶蘼,沉聲道:“茶蘼姑娘,我們走吧”
開到茶蘼的目光卻是轉向遠處懸空的那白玉瞳石,久久沒有回應,似是在做著某種決定。
過了半響,她微歎口氣,口中說不出的悲涼與淒涼,道:“你走吧,我還有些事要弄清楚。”
諶仲急聲道:“可是這裏……”
“解不開我心中的疑惑,我是絕不會走的。”開到茶蘼打斷他的話,甩開拉住自己衣衫的手,平靜的說道:“我們就此別過。”
話說完,她的人已飛出,直奔遠處那如玉白瞳。
諶仲微歎口氣,並沒有遲疑很久,便飛身追了上去。他絕不忍心丟下她一個人的。待顏歡等人發現之時,這片偌大的白帝宮已瀕臨崩塌。
望著諶仲消失的背影,駐足在廢墟邊緣的幾人心緒動蕩難平,顏歡歎了口氣,將容蓉的手又握緊了些,轉頭瞧向身畔的佳人,卻是發現容蓉的麵色有些訝異與不解,更多的卻是幾分憂慮。
“蓉兒?”
容蓉出神的盯著遠處的廢墟,低頭沉思,皓齒緊咬著唇口,似是感到萬分的悲痛。將頭埋在顏歡的胸前,輕聲抽泣,口中喃喃道:“你要去尋找什麼?”
她說的聲極小,被廢墟的崩塌聲所掩過,所以並沒有人聽到。
……
……
白帝宮廢墟之內,落石如雨點般砸落,轟鳴聲陣陣如雷。
崩塌之勢下,握劍的兩位少年絲毫沒有畏懼半分,雙雙緊鎖眉頭,力在拚死一戰。
劍氣回蕩,氣勢雄渾,周遭落石難近二人身。
霎時,劍氣縱橫,二人破石壁直衝雲霄,兩道劍光如虹破空而出,再看這白帝宮已然如山崩般轟然而陷。
不遠處,紅色身影擎劍飛馳,一道青光緊隨其後,卻是開到茶蘼與諶仲二人。
開到茶蘼飛身落到那風骨宮頂偌大的如玉白瞳之上,定睛瞧了半響,忽的發現身後有人追隨而到,轉身一瞧,也不知是歡喜還是錯愕的“啊”一聲
諶仲一麵施展流勁之氣抵住周遭亂石,一麵朝著麵前紅衣少女笑道:“我很嚇人?”
開到茶蘼瞧著周遭的混亂景象,有些責怪道:“你不必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