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嘯接受了變成狗的事實,他重新打量起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這裏有著粗大的古樹,看那高大的樹冠,樹皮淩厲,好似刀口,樹葉如鐮,迎著光線折射出波波耀眼光芒,這絕不是張天嘯所認識的任何一個樹種。
那漫天遍野的花草、藤枝相互纏繞,孜孜綿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還有那以古樹築巢的鳥雀,奇形怪狀,鳥冠肥大如蒲扇,鳥羽卻像是張天嘯熟悉的麻雀,隻是個頭卻比麻雀大了好多倍,更奇怪的是,尾巴上光禿禿,沒有一根尾羽。
很奇怪,在這裏張天嘯並沒有發現野獸。
張天嘯驚奇的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新奇,不知不覺間太陽已西斜,眼看著天要將黑,張天嘯撿起那把殺豬刀,狗爪子呆板的很,連續抓了幾次才把刀撿起,張天嘯苦笑,看樣子他要首先學會怎樣做狗。他感到一陣別捏,他是人,為什麼要學習做狗?心裏一發狠,就算變成了狗,也要當人活,潛意識中把自己當成狗就真成了一條狗,人嘛,要用雙腳走路,要用雙手做一切事情…
後腿著地,前肢抬起,噗通….,摔倒,再來,後腿支起,前肢上抬,噗通,摔倒…咬咬牙,繼續。
一遍遍摔倒,一次次爬起來,再摔倒,再起來,不知道經過多少次的努力,終於有了一點成績,畢竟用雙腿走了20多年的路,當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張天嘯可以用雙腿顫顫巍巍的行走了,雖然走路的樣子像一位呀呀學步的孩童,他的心裏仍然充滿了喜悅。
蹣跚著兩條後腿,張天嘯向他發現的那片果林走去,到了地方,挑揀著紅透的果子摘下吃了,狠狠的飽餐了一頓,張天嘯感到一陣陣的疲憊,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可馬上又呲著牙欠起右臀,這時候他才想起他的屁股受傷了來著。剛才練習走路的時候因為太專心,選擇性的忽略了屁股上的傷,現在一切放鬆下來,他又是很用力的往地上坐,屁股上的傷痛馬上雙倍發作起來。
稍微處理了下傷口,張天嘯又蹣跚著雙腿來到屍體旁,他怕半夜裏自己的屍體被野獸拖去,盡管白天沒有在山穀中發現有野獸,可他還是不放心。把殺豬刀抱在懷裏,沒來由的張天嘯有了一絲安全感。張天嘯用狗爪子彈了彈刀身,這殺豬刀雖被雷劈的烏黑,聲音很是清脆,似乎比以前更顯堅硬了。
一陣陣倦意襲來,這一天發生的事花費了張天嘯全部的身心,緊挨著自己的屍體張天嘯躺了下去,今天倒是一個有月的夜晚,看著那半圓形的月亮,好像比家鄉的月亮分外的明亮,層層光暈撒照在身上很是舒服,有種暖洋洋的感覺,張天嘯沒有注意到,他屁股上的傷口在月光的照射下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
曠野上傳來悉悉索索的蟲鳴,張天嘯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恍惚中他向那些樹冠上棲息的鳥雀掃了一眼,那些鳥雀對著月亮張大著嘴,好似在吸收月之光華。
張天嘯做了一個很奇怪、很混亂的夢,在那夢裏他是一條大狗,他有著自己的名字,叫哮天犬。他還有一個主人,在夢裏他的主人是一個戰神般的人物,他的名字叫楊戩,張天嘯很熟悉的一個神話中的人物,而且和記憶中的神話人物一樣,在雙眼之間有隻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