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民俗與人心(1 / 3)

吾國擁四萬萬之眾,而教育殊未普及,以不使民知之故,鹹忸於陋習,其能洞世界之大勢,探政教之本原,為根本之解決者,廖落若晨星。處今日之時局,乘革新之昌運,宜執行何種之政策,始厝國家於不傾之地。……政黨者,當國民思想渾沌之時,而與之以明燈以燭幽昏之玄夜,使人心知所趨向,而共同以致力於國家者也。

摘自《國民黨序》(1912年2月)《吳虞集》四川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22頁

夫社會之道德墮落,正賴學校有以匡之,此事甚微,關係於人心風俗者實大。

摘自楊昌濟《餘歸國後對於教台之所感》(1913~1914年)《楊昌濟文集》湖南教育出版社1983年版第61頁

夫民之生於天一也,及其受於曆史風俗也,習而安之,為第二天性焉,因之則安且樂,去之則亂且苦,此所謂民俗之宜也,與立國之政治無關者也。

摘自康有為《議院政府十項民俗說》(1913年3月)《康有為政論集》中華書局出版1981年版下冊第823頁

風俗善則易歸於善,風俗惡則易歸於惡。

摘自康有為《以孔教為國教配天議》(1913年4月)《康有為政論集》中華書局出版1981年版下冊第842頁

夫立國有本末,政治實其末,而人心風俗為之本。

摘自康有為《廣東國報發刊詞》(1914年2月2日)《康有為政論集》中華書局出版1981年版下冊第932頁

今以人心之敗壞,風俗之衰敝,廉恥傷盡,氣節靡苯,蓋秦、五代之不若,實數千年未有之厲,稍有識者,亦知非崇道德不足以立國矣。

摘自康有為《以孔教為為國教配天議》(1914年4月)《康有為政論集》中華書局出版1981年版下冊第842頁

一群之中,必有其中樞人物以泰鬥其群,是曰群樞。風之以義者,眾與之赴義。風之以利者,眾與之赴利。顧群樞之所在,亦因世運之隆汙而殊。世運隆也,其人恒顯於政,而勢與義合,故其致俗於善也較易。世運汙也,其人恒隱於學,而勢與利合,義與勢分,故其致俗於善也較難。前者易奏登高而呼之功,後者愈重障而東之之責。世無論其否泰,要於其群有自宅之位。功不問難易,要於其群負克盡之任。在朝可也,在野可也,因政可也,因學亦可也。惟群樞既離於政,則高明之地,必為勢利所僭居,奪天下之觀聽,賊風俗之大本,斯時苟非別建群樞,以隱相與抗,則權勢之所叢,利祿之所誘,群之人靡然趨之,亡群之禍,將無可幸免。

摘自李大釗《風俗》(1914年8月10日)《李大釗文集》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上卷第90頁

風俗之厚薄,自乎一二人之心之所向,曾滌生原才之言,殆亦非欺我者矣。

摘自李大釗《風俗》(1914年8月10日)《李大釗文集》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上卷第91頁

今以觀於朝,執政之人,則如何者,政如疾風,民如秋草。施其暴也,上之所好,不必有甚;逞其殺也,盈廷皆爭權攘利之桀,承顏盡寡廉恥之客,鉤心鬥角,詐變機譎。將軍變色於廟堂,豺狼橫行於道路,雄豪自專其政柄,強盜把持其兵權。論功聞擊柱之聲,思亂多滿山之寇,勇不如鄭伯,其民敢劫貨殺人,信不如秦穆,有士皆雞鳴狗盜。祭禱開淫祀之風,有類好巫,嘉禾錫聚斂之臣,庸知尚儉。仁暴不同,流風自異,與人以術不以誠,取士以才不以德,不仁不孝,乃受崇獎,有氣有節,則遭擯斥。意向既示,靡然向風,少年不以學問為本,士夫但以勢利為榮。讒諂麵諛,青蠅惑耳,直言讜論,寒蟬銷聲,不為光武之成,徒事孟德之毀。群學告我,風俗之行,一緣暗示,一緣模仿,相應並行,群之人且不識不知,順率其則矣。況以有意之揣摩,益造一時之風氣。

摘自李大釗《風俗》(1914年8月10日)《李大釗文集》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上卷第91—92頁

吾嚐論之,群與己之關係,蓋互為因果者也。有如何之人群,斯產如何之人物,有如何之人物,更造如何之人群。……平心論之,亡群之罪,不必全屍於助長之人群之自身,亦實有自作之業,惟幸而遇光明之人物,與人為善,則世風可隆,不幸而更遇桀黠之人物,助桀為虐,則世風愈下。觀於哀、平可變於東京,五季可變於宋世,今之風俗,胡遽不可反於純良。既握政權,世風攸係,赫赫師尹,民具爾瞻,未可以挽狂,適益以階厲,竟其所造,險惡穢暗,正不知其胡底。屬望已絕,責備斯嚴,所不能為當今執政之人物諱,愈不能不為未來之人群憂者此也。

摘自李大釗《風俗》(1914年8月10日)《李大釗文集》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上卷第92頁

大易之道,剝上而複下,改邑不改井,群樞傾於朝,未必不能興於野,風俗壞於政,未必不可正於學,立於朝顯於政者,吾不敢責矣。

摘自李大釗《風俗》(1914年8月10日)《李大釗文集》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上卷第92—9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