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榻邊,鍾離亦邪看著蜷縮成一團的信心,猶豫著不知道如何開口,見信心對自己的靠近沒有任何反應,伸出手去,想要把她的頭露出來,好好看看那張讓他想念了一天的小臉。
“該死的,春風,立刻把陌上給我找來。”鍾離亦邪的聲音憤怒帶著緊張,衝著房門外麵大聲吼道。
春風夏雨聞言,心裏麵均是震驚了一下,立即一個往外跑出去,一個急急忙忙地走入寢室之內,低頭不敢言語。
觸摸著信心滾燙的額頭,鍾離亦邪手忙腳亂地把被子包緊她的身子,另一邊慌亂地對著夏雨說道:“去拿被子,快去。”
連同被子一起,鍾離亦邪把信心抱在懷裏麵。
在觸摸到信心額頭上的炙熱的時候,他就嚇了一跳,既然發現信心的身體居然冷得直打寒顫,更是讓他慌亂不已。
原本蒼白的小臉,因為發熱而呈現出異樣的緋紅,秀氣好看的眉毛微微皺著,濃密的睫毛輕輕地躍動著,好似要飛躍的蝶兒。
“信心,你給我睜開眼睛,我知道你聽得見。”鍾離亦邪看見此景,立刻大聲呼叫著,此時慌亂的心隻有在看見信心那剪水的雙瞳之後,方能靜下來。
原本躍動的睫毛卻在鍾離亦邪的聲吼之下,安安靜靜地貼服在緋紅的皮膚上麵,像是熟睡的嬰孩一般,不再調皮地躍動,隻是那微皺的眉毛仍舊沒有放鬆下來。
夏雨重新抱了一床厚厚的棉被,小心地覆蓋在信心的身上,外院的丫鬟已經端進一盆溫水,站在門口外麵等著夏雨接過,在慕聆院裏麵隻有這一個丫鬟,沒有主人的許可,不敢擅自入內。
“進來。”鍾離亦邪見到那丫鬟,頭也不抬的說了一聲。
那丫鬟一臉平靜,不慌不忙地走進寢室裏麵,微微低頭在鍾離亦邪的麵前站定,隻見那丫鬟年紀輕輕,卻是個練家子,手端水盆走路,那盆裏麵的水麵,絲紋不動,腳步更是輕穩有力卻並不笨重,反而輕盈得很。
鍾離亦邪接過那丫鬟遞過來的濕布巾,輕輕地在信心的臉上擦拭著。
“信心,我知道你能夠聽得見,你給我記好了,不是你想逃避就能夠逃避的,我本不欲如此待你,隻可惜,你已進入我心深處,令我身不由己,那麼此後,你便也身不由己了。”鍾離亦邪的大手輕輕地撫摸著信心的臉頰,低沉說道,像是宣誓,也像是在喃喃自語一般。
鍾離亦邪從小練武,手握長劍使得他的大手上長著厚繭,在信心細膩脆弱的肌膚上留下不適感,昏迷中的信心下意識地想要避開鍾離亦邪的大手,微微將臉移向鍾離亦邪的胸膛,躲開那摩梭在臉上的觸感。
扣住信心的下巴,鍾離亦邪見信心無意識的舉動,心下有些不悅。
“放開她吧,你這樣讓她很不舒服。”一道溫潤好聽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