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黎沫在“沙沙”的拖地聲中醒來,已經早上七點多了,醫院的清潔阿姨早已開始了一天的工作,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整個病房,讓她清醒了許多。
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要找那個蘇然的聯係方式,得盡快拿回她的包,然後就是想辦法弄錢。
昨晚上聽顧曉武說了朱敏的身世,她一晚上心裏都堵的慌,朱敏可以說是她這輩子最好的朋友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再回她養父母那了……
不過,為什麼她翻遍了手機都找不到那個叫蘇然的聯係方式呢?
短消息裏隻有老媽轉發的一條那天去相親的地點和其它相關信息,問題那個和她相親的人竟然姓周,不姓蘇,是個建築工程師……
這……好像有些不太對勁,是自己記錯了還是聽錯了?
黎沫盯著手機上的那一串十一個數字組成的號碼,一時間猶豫著該不該打,到底對不對啊?
“怎麼了,眉毛都糾在一起了?”這時,病床上的朱敏輕聲問道,她醒了一會兒了,因為傷重不能動,她什麼都做不了,能做的也就是睜著兩個大眼凝望趴在床側的黎沫,“發生什麼事了嗎?”一晚上過去,她的氣色好多了,躺著不動就沒怎麼感覺疼。
黎沫抬頭望了她一眼,笑了笑,伸手替她掖了下被子,冷氣開了一晚上,有些涼,“沒事,我包落在別人車上了,在找那人的電話號碼,把包要會來。”
“嗯。”
“要喝水嗎?”
“不用。”朱敏搖了搖頭,“想尿尿。”
“知道了。”黎沫搖高了病床,拿來了尿盆。
朱敏忽然臉紅的盯著那個藍白撞色的尿盆,“能,能不能不用這個。”
“又害羞了?”黎沫忽然撲哧笑了起來,“瞧你那樣,扭捏什麼,我又不是男的,你都骨頭斷好幾根了,不想早點好嗎?再說昨晚上不是都用過好幾次了嗎。”
朱敏雖然好些了,但還是有些虛弱,試著動了個手指頭,發現還是沒什麼力氣。
“來吧,我不會偷看的。”黎沫說著便動手扶起了朱敏,然後把尿盆放到恰當的位置後鬆手轉過了身,真是個臉皮薄的臭丫頭,“別太用力了啊,你這傷不容易好,醫生說讓你少動。”因為不放心,她還是猶豫了下後伸出了一隻手,背身往後摸著握在了朱敏的一個胳膊上,想讓她借點力。
朱敏看著她摸瞎子的樣,忽然全身放鬆了下來,沒了先前的拘謹。
“你的事,武哥都和我說了,那個家……就別再回了,隻要我一天不餓死,總歸有你口飯吃的……”黎沫感覺到朱敏胳膊搭在自己的手上後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沒想她才剛講了兩句,一旁的朱敏便因為她這透著萬分真摯的話而潸然淚下,哽咽道,“知,知道了。”
朱敏忽然覺得,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認識了黎沫,能遇著這樣一個人,也許是老天對她這不幸人生的補償。
“哎呦,哭什麼哭啊,你個死丫頭。”黎沫不會說安慰的話,隻能佯裝生氣,扭頭瞅著她,“你是想傷上加傷,折騰死我嗎?”怎麼跟個水做的一樣,動不動就流淚。
“嗯,想綁你在身邊,一輩子折騰你。”朱敏嗔怒的白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