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抱著黎沫朝自己的小“甲殼蟲”走去,他的雙手在顫抖,抖的竟然連車門都打不開了。
看著黎沫那蒼白的臉,雙眸墨色加深,眉間瞬間多了一道溝壑。
也不管懷裏的人聽不聽的到,嘴中呢喃道,“不會有事的,放心。”
不然,他對三月的研究就沒結果了,這句是他對自己說的。
轉頭,他就攔了輛出租車,徑直離去。
他,竟把車都給棄了……
與此同時,當他抱著黎沫鑽進出租車離開的那一刻,那輛停在隱蔽處的奔馳商務車動了。
“走吧,譚毅。”低沉的嗓音回蕩在寬闊的車廂內,“我不在的時候,有什麼發現就及時彙報吧!”
“是,boss。”
商務車的速度漸行漸快,沒多久就超越了許多與之同行於街道上的車輛,其中也包括那輛載著蘇然和黎沫離去的深藍色出租車。
“蘇然”,遙望後視鏡中那越來越遠的深藍色出租,宋澈心中默念了一遍這個他熟悉到永遠都無法忘記的名字……
半小時候後,蘇然踩著淩亂的步子,抱著黎沫衝進了一間高檔公寓。
白色的襯衫濕噠噠的貼在他的上身,完全濕透了,粘膩異常,有力的肌肉若隱若現,因為用力,手臂上的肌肉都繃緊了。
抱著這麼個昏迷的人一路行來,蘇然已經筋疲力盡了。
“救她。”這是他衝進門說的第一句話。
景思齊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有一天,他會看到這麼狼狽的一個蘇然。
他竟然會抱了個女人衝進他的家門,還讓他救她。
他自認醫術堪稱一流,在某些領域也稱得上是數一數二的人物,聞名於世的仁川醫院就是他瞞著家裏人偷偷開的。
但是,在蘇然麵前,就不是這樣了,他永遠都覺得自己弱了那麼一些。
所以,蘇然說讓他救人,就讓他有些迷茫了。
他蘇然治不了嗎?怎麼會把人帶他家來啊?
最主要的問題是,他都治不了的人,他能行嗎?
一時間,景思齊盯著蘇然,還有他懷裏的人,一動不動,想不明白,真的是想不明白啊!
“愣著幹什麼,快治啊!”蘇然見他杵著不動,竟吼了起來。
蘇然這一吼,可把景思齊給嚇著了,“哦哦哦,馬上。”
他趕忙去把他手中的黎沫接過,抱到了客廳柔軟的沙發上。
不過,“你自己不是可以……你要是都治不了,我怎麼能行……”他蹲在黎沫的身旁,回頭看了眼已經累的癱坐在地板上的蘇然。
“我又不是醫生。”蘇然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就算他會看一些病,難道就什麼都會了嗎?
“是啊,你不是醫生……”景思齊低聲順著他的話念道,可你雖不是醫生,在某些方麵卻比醫生都牛。
這時,沙發上傳來了申吟聲,暈厥的黎沫微微蘇醒了。
倆人的目光一齊看向了她。
蘇然抹了下額頭那豆大的汗珠,單手撐著地,彎腰從地板站了起來,爬向了沙發上的黎沫,皺著眉頭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看不看?”這話是對景思齊說的。
“看,當然看。”景思齊抬頭看著他,你蘇然讓看,他敢不看嗎?
認識蘇然有十多年了,深知他的秉性,就算他這會兒不答應,過會兒他也會有N種辦法讓他答應,弄得不巧還是他反過來求著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