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黎沫陸續又接到了那對無賴夫妻的幾通電話,內容毋庸置疑是問她要錢。
黎沫堅決的拒絕,她又不是取款機,也不是冤大頭,如果那大媽真是她弄傷的,她絕對不會退縮,可如今這態勢,那倆人完全是打定主意要誣陷和訛詐她。
放縱這些惡人就是讓更多的好人消失於這個世界,黎沫決定堅守到底,絕不妥協。
可當那對夫妻說要找上門的時候,她忽然又有些擔心害怕了起來。
那張判定書上有她身份證的詳細信息和可聯係的手機號碼,如果那倆人真跑那地址去堵她人的話,那麼老媽就會知道這件事。
到時候,這兩個無賴要是找不到她人,跑去騷擾她媽也不一定。
不行,她決不能讓那樣子的事情發生,想到這,她就按耐不住,坐立不安了。
在谘詢了唐凱一些法律相關內容後,她出於無奈,最終選擇了與那兩個無恥之徒去司法所進行調解。
令她出乎意料的是,司法所最終給的結果卻是雙方各承擔一半的費用,也就是說她需要出百分之五十的醫療費等等。
什麼?讓她出錢?
她明明沒有錯,為什麼要讓她出錢?
她不服,當場就鬧騰了起來。
“不服就自己去法院起訴。”司法所的人這麼回答她。
頓時,一口老血就鬱積在了胸口,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她感覺整個世界步入了一片灰暗,連那陽光明媚的窗外也似是要下雨了般,灰蒙蒙的一片。
耳朵裏聽到的人語聲漸漸化成了“嗡嗡”聲,直至消失。
所有的一切都在離她遠去,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她的腦袋中一片空白,有的隻是“為什麼”這三個字。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她好心幫人卻換回了這屈辱的對待,她的眼睛裏布滿了委屈,晶瑩的淚珠默默的從眼眶中滲出,打著轉,“知,知道了。”愣鏘著從椅子上站起來。
看她跌跌撞撞站不穩,顧曉武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陪她一起來的有顧曉武和朱敏,本來就顧曉武一個人來的,可朱敏不放心,就強行跟了過來。
“沫沫,你沒事吧?”朱敏見她那傷心樣,頓時焦急了起來,她緊緊的攥住了黎沫的手,“我們回家,先回家再說。”起訴就起訴,有什麼了不起的,原本懦弱的她竟也有了怒意,看了眼扶著黎沫胳膊的顧曉武,“武哥,我們帶她回去,回去再說,不就是起訴嗎,咱找唐凱去。”她想起黎沫提過他是個大律師。
朱敏想著好歹也和唐凱吃過幾餐飯,沫沫出了這麼大的事,他這個大律師總不會袖手旁觀,不幫忙吧!
“嗯。”顧曉武點了點頭,把黎沫的一條胳膊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擔著她走。
在顧曉武和朱敏的相助下,黎沫一聲不吭的離開了那裏,留下了一個委屈的背影,那眼中的茫然與不甘看得司法所的一些人有些同情了起來。
可惜,同情歸同情,法律是講公正的,在證據不足,不能明確認定是誰的責任時,隻得按照法律給定的條文來下定論。
哎……
隨後,顧曉武和朱敏就帶著她回了家。
好心救人,卻換來了如此結果,真是可笑,可笑,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