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沫趕到急診中心時,蘇然已經不在了,輾轉了好幾個地方,她才摸到了病房。
當站在病房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見到那熟悉的身影時,一直摒著沒呼出來的那口氣總算是吐了出來。
看到他手中捏著本像雜誌樣的東西,她的心又定了定。
“蘇然……”黎沫輕喚了聲,推開了虛掩著的病房大門。
可就在她推開門進去想問他傷得怎麼樣的時候,她發現眼前忽然多了個人出來。
亭亭玉立,小家碧玉,烏黑發亮的長發垂於肩側,個頭應該比自己矮一些,身材比例看著非常的舒服,就光這個一背影,她就能感覺出來,這是一個美女,一個重量級的美女,不知道她和蘇然是什麼關係,貌似以前都沒見過。
也不知怎麼的,抓著門把手的手指又緊了些,心中竟還萌生了一股失落,確切的說是危機感。
原來,有個人比她還要早來,還要關心他……
這時,聽到門口有動靜的蘇然抬頭望見了她,見她矗立在門口一動不動,隨手就把手中的雜誌遞給了淩雨煙,然後對著黎沫勾了勾手指,笑了笑,“進來啊。”
“哦,哦……”鬆開握著的門把手,黎沫轉身把門又關上了,在背過身的時候,她深吸了口氣,然後吐出,頓了頓後才轉身笑著朝他走去,“你,你沒事吧?”
“有些嚴重,運氣不好的話,可能殘廢也不一定。”為了彰顯出傷勢的嚴重,蘇然昂了下下巴,讓黎沫看清了他額頭上包著的紗布,然後又指著被子,讓黎沫自己掀開看他那條包著石膏的腿。
看著他皺眉說的認真,黎沫的心立即就沉重了起來,眉頭不由自主的緊緊地蹙在了一起。
原本進來時,被分散到淩雨煙身上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蘇然的傷勢上。
而同樣不由自主蹙眉的,還有那從她進來後,眼角的餘光就沒離開過她的淩雨煙。
黎沫是因為擔心和緊張蘇然蹙眉,而淩雨煙則是因為蘇然在說謊,他的傷,遠沒有他所說的那麼嚴重,額頭隻不過是擦傷,腿骨也不過是一條細縫而已。
一時間,她又偷看了黎沫幾眼,還從蘇然那從未對她有過的淺笑中,感覺到了一些東西。
當黎沫掀開蘇然所指的被角,看到他那條被包的嚴嚴實實的小腿時,心“突突突”地更加猛烈的跳動了起來,臉色立即變的嚴肅無比。
小手輕撫在那硬梆梆的石膏上,她輕語了聲,“疼,疼嗎?”
“疼。”見她關心他,蘇然更是揪著眉,作出一副痛苦的表情,以此來搏取她更多的同情與關愛。
之後,黎沫的腦海中就一直回蕩著“殘廢”這兩個字,直到景思齊在蘇然那雙閃著寒光的雙眸中告訴她隻要照顧的好就會沒事後,她那抹鬱結在眉間的憂慮才消散開來。
而鑒於景思齊的權威,黎沫對蘇然小腿除了骨裂,還受到了神經方麵的創傷深信不疑。
隨後,黎沫就開啟了認真照顧他的模式。
可第二天,當她提著連夜煲好的骨頭湯再次來到病房時,她才突然意識到,這個世界上,貌似並不是就她一個人可以對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