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黎沫被抱進了屋內,裴一澤抬腿就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因為蘇然那突來的逐客令,他心中有些不爽,讓他走就一定要走嗎?那他不是也太沒麵子了?
可還沒等他把腳跨入大門,就見一扇白色的大門緊貼著他的臉飛撞而來,迫使他不得不往後退了一步。
隨後,耳邊也在風聲之後,傳來了極其響亮的關門聲。
“嘭”,門被死死的關上了。
五指伸展後緊緊地攥在一起,裴一澤的臉立即就僵硬的變了色,少有的失了笑容。
他——竟——然——敢——這——麼——做。
抱著意識不清醒的黎沫,蘇然回頭看了眼身後已然合上的大門,一抹狡黠之色慢慢爬上了他的臉頰。
“再見,不送。”他對著門縫大聲說道,一進屋,他就背身一腳,準確無誤的用後腳跟把門給踢上了,想進來,門都沒有。
門外,緊緊攥著雙拳的裴一澤,在麵對著大門,聽到門內傳來的“送客”聲後,攥著的拳頭握得更緊了,指尖差不多都已經掐入了掌心肉中,眼中的鋒芒也更甚。
“好。”還真的是好,還從來沒有人給他吃過閉門羹,這個人他記住了,抬眸看了眼緊閉的白色大門,雪白的牙齒被咬得咯吱咯吱響。
隨後,裴一澤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直到在走入下行的電梯時,他的臉上才又浮現出了他那慣有的笑容。
聽著門外離開的腳步聲,還有那接踵而來的電梯聲,蘇然低頭看了眼懷中的人,在感覺到屋外已經沒人後才往裏走去。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從第一眼見到裴一澤開始起就覺得他礙眼。
在他自稱是黎沫表哥,拒絕把她交給他時,他就更覺得他礙事了。
這麼個礙眼又礙事的人,讓他很不稱心。
加上黎沫這一身的酒氣,頓時就讓他的眉間又皺成了個川字。
也不知道今天都出去做什麼了,他在她家等了她大半天,她到好,跑出去居然喝成這樣回來。
就在他想著是否要弄醒她,問她今天都做什麼去了的時候,黎沫的眉頭忽然皺了皺。
她感覺胃難受得很,有種翻江倒海的感覺,還有著一股酸味時不時的從喉中湧出。
她反複吞咽了幾口後,那撐得難受的胃猛然蠕動了幾下,隨後便有大量流質物體從食管中噴湧而出。
“嗷”的一聲,她就吐了。
“……”
汙漬瞬間就噴在了蘇然的胸前,那米色的毛衣上頓時就開了花,一股腥氣難聞的,夾雜著濃濃的酒味酸臭味迎麵撲來。
一臉黑線的蘇然連忙撇開了頭,接著就抱著黎沫上了衛生間。
再呆著聞下去,他估計也要吐了。
“對,對不起。”清空了胃的黎沫此刻竟然清醒了不少。
“還知道說對不起?”忽然聽她這麼說的蘇然回頭看了眼她,此時的黎沫正坐在馬桶蓋上,一臉的呆像,“坐著不許動。”
“哦。”見到是蘇然,她顯得很安靜。
隨後,她就感覺自己像是個木偶似的,被蘇然指揮著脫掉髒外套,坐著別動,喝水,擦臉……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聽話,反正感覺聽他的就沒錯。
期間搖搖晃晃的,一直都是蘇然扶著她。
大約半個小時後,蘇然總算是把一切都給收拾妥當了,拽著她,把她塞進了被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