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黎沫回去後,又有一人到訪了離晉住的小廟。
“你確定是他指使的嗎?目的,還有目的是什麼?”
驀然聽到離晉提到墨淵,還說黎沫這次被下毒的事是他指使的,蘇然的心猛然下沉了起來,猶如一條大魚一口吞下了他的心,沉入了湖底。
說不出的悶,使得他的眉頭起了褶皺。
他不是不信離晉的話,隻是,那人在他心中唯一存在的一點信任,真的就要被這麼摧毀了嗎?
“目的?”離晉挑了挑一邊的眉,“目的我還暫時不知道。”他一邊喝茶,一邊瞅著蘇然臉上表情的變化,“不過,你是否應該把你們間的關係好好說一下?好歹,我已經單方麵把沫沫交到你手上了,還與你達成共識。既然站在同一條船上了,你不會想要這條船翻個身吧……”
麵對離晉突然的求證,蘇然神色間愣了愣。
看來,他知道他應該是發現什麼了,抬頭看著離晉,蘇然道:“我父親,血緣上的。”
霎時,屋內的時間倏地就那麼凝固了片刻。
“噢……”
過了許久,一聲意味深長從離晉嘴中逸了出來,兩人對視了一眼,也不多言,各自都在心裏有了個數。
幾天後。
又是黎沫去醫院複診的日子了。
隨著對黎沫失去聽力這個事實的適應,加上她越來越表現的能獨立照顧好自己了,離悠總算是放心她一個人去醫院複查了。
本來今天朱敏也說是要陪著她一起去的,可誰想她竟然忘了今天也是她產檢的日期,被顧曉武一提醒才記了起來。這才又和黎沫約定各自結束了再一起碰麵,兩個人吃頓午餐。
等到了醫院,正當黎沫熟門熟路的往診治醫生的辦公室跑時,她竟然發現,她又遇到了墨灝。
他這是頭痛還沒好嗎?好像還真巧,總能在醫院裏碰到他。
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後,黎沫越過了他的身側。
可是,為什麼有隻手突然從她的身後拽住了她,還把她拖著來到了候診大廳的椅子上?
並排與被誤會是墨灝的蘇然坐下後,蘇然鬆開了黎沫的手。
那天,與離晉見麵聊到墨淵後,蘇然在後來找到了墨淵。沒有太多的廢話,直截了當的就問了他黎沫中毒的事是不是他做的。
雖然他的回答是沒有,可在知道十幾年前他就在背後支持蘇言後,蘇然的心中便起了微妙的變化。再想到墨灝同樣是因為被下了毒才昏睡了好幾年的事,蘇然感覺與他之間的約定已經是徹底的完了。
一個能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下那麼重的手,對別人,那就更不在話下了。
耳邊回蕩起他說沒有時的聲音,他不信。
所以,他與他之間的約定,完了。那麼,“我……”他在壓抑了自己無數次後,終於在這個當口想要將所有瞞著黎沫的事都告訴她,並更正自己的身份給她聽,“我……”
可是,他“我”了好幾次也沒能把後麵的話說出口,不是他不知道要說什麼,而是不知道說出來後黎沫的反應會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