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亂的房間裏，沉靜了片刻。
“那，你明知道他是在那樣的前提下出生的，為何還讓他……”也許是出於護犢的情緒，離悠說出了心中那有些可怕，卻又覺得理所應當的想法。
“你是說我應該早點結束他的生命？”
離悠點了點頭，可能她有些殘忍，可有時候，不殘忍一些，也許會在將來的不久發生更殘忍的事。
金晶的存在，對於這個普通世界來說，有可能會是一場空前的災難。
“你說的這點我想過，甚至還動了手，可是……”墨淵沉思了一會兒，在反複斟酌了下後，還是說出了事實，“沫沫，那天沫沫抱著他跑了，是她救了他。”
“什麼？”聽到墨淵說是黎沫救了金晶，離悠頓時失聲道，“這怎麼可能。”她怎麼都沒想到，這竟然又牽扯到了黎沫，明明她隻想她活的簡單些，而這些年來她也做到了，隻盼著她結婚生子，簡簡單單的過完一輩子。
“當時，情況有些複雜。”墨淵擰眉思索道，“本來，他那會兒是絕對逃不了的。可巧的是那天黎沫正好就坐在不禁之地……當時，她抱著他，看著明明隻有五歲，氣力卻不小。我怎麼說她都不肯鬆手，還為了他哭給我看，甚至還逃跑……到後來他就逃過了一劫……”大致講了下那天的情形，他陷入了回憶中，“至於再接下來，因為一些其它的原因，隨著他的長大……總之也就沒了下手的機會。”
“竟然真的是沫沫救了他……”聽過墨淵詳細的描述後，離悠的雙眼開始迷茫了起來，他講的非常的具體，有些還和她記憶中的某些地方重合，應該說的不是假的。
看著離悠，墨淵輕歎了聲，他就知道她在知道真相後會是這麼副表情，可都已經鬧成這樣了，眼角的餘光瞥到滿地的狼藉，不說也不行了。
“好了，我把一切都告訴你了，不要再擔心他會傷害黎沫了，這個世界上他最不可能傷害的就是她了。”她救過他的命，凝視著離悠，墨淵安慰道，“其實，結果也沒你想的那麼糟糕。”
“嗯？”離悠猛然抬頭，接著便聽墨淵繼續說道，“和所有人一樣，他有自己獨立的思想意識，有他自己的選擇，而且……”他遲疑了下，擰了擰眉，“最主要的是，不夠完善。”
“所以，你是說不會……”
“是。”
“哦。”低低的又應了聲，離悠陷入了沉思中。
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間，黎沫捂著自己的額頭，仰麵躺在了自己的小床上。
在老媽的房間呈現一片安靜之後，她便沒有再站在那門外偷聽了。
一是已經確認老媽不會受到什麼傷害，二來剛才他們的談話她聽的太過清楚了。
腦袋裏一下子被塞了那麼多令她過於驚訝的東西進去，她怕自己再站在那裏，一個緊張發出了什麼動靜讓裏麵的人聽到了就糟糕了。
伸手拉了拉被子，蓋住了大半個身子，她有些冷。
望著窗外淅瀝瀝下著的小雨，天已經黑了大半了。
此時，黎沫的腦袋裏有些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