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個人是弱智還是精神病劉念都不準備理會了，因為沒時間了。再不買菜回去肯定就趕不及在張遠下班回來之前把飯菜做好了。今天張遠是夜班，中飯一定是要吃好的，吃好了再美美地睡一覺，晚上才有精神。於是，劉念直接忽略掉眼前的人，直接向蔬菜區進發了。“這個人很有趣啊，對吧，阿林？”這個人已經不是第一次用一張社會精英的臉孔問出兒童話題了。所以林曉見怪不怪了，點頭敷衍了下就拖著人直奔電梯。“陳少，您是跟楚少是約好的下午一點見麵，現在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您要是不再趕快。恐怕又要遲到了。”林曉按下負一樓的按鍵，才鬆開陳然的手。陳然抬腕看看表，整個人停頓了兩秒鍾。才恍然大悟一般猛拍自己額頭：“對對對，你看我這記性，我怎麼就給忘了。還好你提醒，阿林啊，你真是得力啊！”感歎完之後又是一陣傻笑，要不是林曉見過眼前這人意氣風發，殺人不眨眼的樣子，還真要產生是在照顧智障人士的錯覺了。隻是，那怎麼可能呢？下午的會麵不是太正式，隻是兩個朋友之間的簡單小聚。所以地點就直接選在了楚賢的小別墅裏。“阿賢啊，你看你怎麼住這麼小的房子，花園好小，遊泳池跟澡盆一樣。你到底買的什麼房子啊？”陳然邊吃著林曉遞過來的水果邊感歎。“我一個人住不了多大，不過聽伯父說你最近又不對勁了？”楚賢專注於手中正在削的蘋果，漫不經心地問道。“什麼不對勁啊，你也知道，我都整合得差不多了。隻是最後剩下一點點障礙而已。他說得太誇張了。”陳然滿不在乎地偏過頭，示意林曉把自己嘴角擦一下。“我看也不誇張，你現在這種樣子怎麼去讓董事會信任你？我看你還是再見見DR.Geoffrey吧。”楚賢扔掉手中的蘋果，這是第3個沒有完整削好的蘋果了。今天始終控製不好力道。“不見！不見！不見！不見！就不見！”陳然死命搖頭，還使勁抓住林曉的袖子搖晃，眼睛水水地望著林曉，好像扁扁嘴就能哭出來。林曉安慰地拍拍他的手，偏過頭對楚賢說：“楚少，您能不能在少爺麵前少提那位醫生，少爺……少爺他治療的時候真的受了不少苦。”楚賢也沒回話，癱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發愣。隔了許久，久到陳然在林曉的安撫下都要睡著了，才輕輕地說了一句：“我知道，我又何嚐沒有受過那些苦呢？”三個人，相顧無言。陳然和楚賢都患有解離症，即通俗意義上的雙重人格。甚至兩人的雙重人格都意外得相近。一個人格較另一個人格來說要幼稚單純一些。其實本來兩人的症狀是不嚴重的，不過就是偶爾顯得天真了一點，可是陳然的父親恰好又認識楚賢的父親，兩位“深切為兒子著想”的父親，聯合起來找到了當時心理學界的權威。權威對這兩個小孩子是不甚在意的，這兩個小孩當時都還不算真正意義上的人格分裂。隻是有些輕微的表現，稍加疏導很快就能成為兩個健健康康的善良小孩子。於是，不甚在意的權威直接把疏導兩個小男孩的工作交給了自己新收的研究生，想著給新人一個鍛煉的機會。這位新進的研究生平時雜事也多，想著這個CASE又簡單又來錢，也就接了。隻是接了以後又轉手給了自己的師弟，根據自己的了解，自己的師弟不管是成績還是能力都是非常優秀的。沒有錯，非常優秀。優秀得都不應該是他這個年紀和學力能夠達到的水平。太優秀的人都是不甘原地踏步的。這樣的兩個小孩，正確疏導簡直就是小兒科，要不正確地引導成完全對立的兩個人格才是更有成就感的事啊。況且，師弟正在偷偷做的論文，恰好就是這方麵的。多麼好的實驗素材，就這樣從天而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