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以至秦漢,邯鄲是全國最繁華富庶的城市之一,女子多美貌,為倡優,鼓鳴瑟,步履輕巧,遊媚貴富,有的入後宮為妃,遍布諸侯各國。
《史記·貨殖列傳》記載:
中山……多美物,為倡優,女子則鼓鳴瑟,屣,遊媚貴富,入後宮,偏諸侯。然邯鄲亦漳、河之間一都會也。北通燕、涿,南有鄭、衛。鄭、衛俗與趙相類,然近梁、魯,微重而矜節。濮上之邑徙野王,野王好氣任俠,衛之風也。
趙女鄭姬,設形容,揳鳴琴,揄長袂,躡利屣,目挑心招,出不遠千裏,不擇老少者,奔富厚也。
如陽翟大賈、秦相呂不韋曾娶邯鄲諸姬中一位美貌佳人並善歌舞的女子為妾;秦莊襄王的王後就是邯鄲豪家之女,後秦始皇尊為帝太後;漢文帝的竇皇後就是趙國清河人;他的慎夫人和尹姬亦是邯鄲人;漢武帝的王夫人也是邯鄲人、他的李夫人是趙國中山人、他的鉤弋婕妤是靠近邯鄲的河間人……,當時豪門貴族娶嫁趙國美女尉然成風。因她們很善於修飾容貌,很會穿著打扮,穿長袖衣裙,穿輕便的舞鞋,操鼓鳴琴,善歌善舞,姿態嬌豔,尤為迷人。所以在各國君王的後宮及富貴人家,無論多遠,都能找到她們。
在任俠勇武的人格影響下,在燕趙地區還風行男子放蕩冶遊的特點,這是任俠尚武傳統在和平時期的表現。
《史記·貨殖列傳》記載:
中山……丈夫相聚遊戲,悲歌慷慨,起則相隨椎剽,休則掘塚作奸冶。
遊閑公子,飾冠劍,連車騎,亦為富貴容也……博戲馳逐,鬥雞走狗,作色相矜,必爭勝者,重失負也。
《漢書·地理誌》輯朱贛《風俗誌》亦雲:
丈夫相聚遊戲,悲歌慷慨,起則椎剽掘塚,作奸巧,多弄物,為倡優。
薊,南通齊、趙,勃、碣之間一都會也。初太子丹賓養勇士,不愛後宮美女,民化以為俗,至今猶然。賓客相過,以婦待宿,嫁取之夕,男女無別,反以為榮。後稍頗止,然終未改。其俗愚悍少慮,輕薄無威,亦有所長,敢於急人。
司馬遷說到邯鄲男子相聚遊戲,掘塚剽掠,邯鄲男子冶遊舉動主要有彈琴悲歌、鬥雞、走犬、六博、蹴鞠、飲酒、狎妓等。這主要是由於社會經濟的繁榮所造成的。
班固在《兩都斌》中就說:
於是既庶且富,娛樂無疆,都人士女,殊異乎五方。遊士似於公侯,列肆侈於姬薑,鄉曲豪俊,遊俠之雄,連交合眾,騁鶩乎其中。
當時這種放蕩冶遊的風氣,在洛陽、臨淄等經濟比較發達的城市也都有,如在富庶的臨淄,司馬遷《史記·貨殖列傳》中說:
其民無不吹竽鼓瑟,擊築彈琴,鬥雞走犬,六博蹋鞠。
不過邯鄲因受燕趙區域的任俠勇武傳統影響,在六博和狎妓方麵,比起洛陽、臨淄更為豪雄,更為狂放。正如唐代著名邊塞詩人高適一句名言:“時平位下,世亂節高”,他自己也正是“逢時多難,義而知變”。人們在危難時節能豪俠大義,威武英勇;而在太平時節,卻就放蕩不已了,這實際是任俠勇武傳統性格,在和平時期的另一種表現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