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8章 從夜郎自大到安於現狀(1 / 1)

戰國時,在西南夷中,數位於貴州的夜郎國為最大了。這在《史記·西南夷傳》中一開頭就記載:“西南夷君長,以什數,夜郎最大”。漢武帝時,自張騫通西域後,在大夏見到蜀布、邛竹杖,聽說是從身毒國傳來,身毒實為天竺,即今印度。於是漢武帝為了想通蜀與身毒的通道,《史記·西南夷傳》記載:

天子乃令王然於、柏始昌、呂越人等,使閑出西夷西,指求身毒國。至滇……滇王與漢使者言曰:‘漢孰與我大?’及夜郎侯亦然。以道貌岸然不通故,各自以為一州主,不知漢廣大。

可見雲南與貴州在漢代時都有“自大”之弊,可能因當時的“夜郎最大”,所以以後人們就傳為“夜郎自大”來譏諷貴州人不了解外麵世界有多大,狂妄地自以為天下第一。其實雲南人由於與外界隔離,他們同樣也自尊、自信,而妄自尊大。

雲南山多是雲南的優勢,也是雲南的劣勢。山區培養了雲南人堅忍不拔、生生不息、獨立抵禦災害的勇氣。但山地意識也使雲南人狹隘自閉,他們分散而悠閑,散漫而自在,守著一方吃穿不愁的“風水寶地”,潔身自好,無心進取。雲南大多數人與他們四季如春的天氣一樣,說起話來總是不急不慢,不慍不火,頗有“夜郎國”形象。雲南人悠然自得的品性難改,長期形成慢節奏、低效率。雲南人淡泊寧靜,過著悠哉悠哉的生活,沒有緊迫感,與世無爭,從不爭先恐後。

由於地理環境比較閉塞,所以那裏的人眼界不寬,觀念落後,消息不靈通。雲南、貴州人都有一種小得而安、小富即滿的思想,他們對生活質量一般要求不高,很容易得到滿足。他們受傳統的觀念影響,自然經濟和小農經濟的影響束縛著他們對一些問題的認識,不太願意外出闖蕩,不像湖南、浙江人那樣到深圳、海南等地去發展。雲貴人在特定的環境中生活,一般不出生活的小壩子,他們“安土重遷,無大故不肯輕去其鄉”。甚至“至老不入城市,井田桑麻終老田間為樂”。

雲貴人安貧知足,樂天知命。一方麵雲貴人講究實際,他們不尚虛榮,不尚奢華,勤勞耕作,勤儉度日;同時為人平和,不爭強好勝,與世無爭,恬淡寡欲。“少有不平,寧棄不爭”。這種氣質表現在文人和士大夫身上,體現為不爭功名,不求聞達,甘於清貧。甚至許多文人絕意功名,寧可隱居而不出去做官。

雲貴人在外地不善於從政,也不善於經商,留戀自己的家鄉。雲貴人“男事耕藝,女習織紡,不逐末遠商”。甚至說:“寧願餓得慌,好男不經商”。他們缺乏商業契約觀念。“在家千日好,出門生煩惱”。雲貴人把隻在家門口稱王稱霸的人,稱作“門檻侯”,意思是說這種人在家門口是塊料,一旦離開家門口就不行了。雲貴人即使有出門務工經商的,但都是季節性的,滿足於賺點錢就回來。所以有人說,雲貴人留不住,四川人推不走。

由於安於現狀,逐漸養成比較散漫的生活習慣,這從這地區的一些民諺也很說明這點。如他們普遍都有“種田為吃飯,喂豬為過年,養雞養兔為找零花錢”的觀念。一般人閑著無事可做,就“麻將在手,小吃在口,三天兩頭,狐朋狗友”,沒有危機感。更有甚者是,“早茶一盅,一天威風;午茶一盅,勞動輕鬆;晚茶一盅,提神去痛。一日三盅,雷打不動。”飲茶成風,嗜酒如命。

隨著全國改革開放步伐的加大,雲貴地區也要進行觀念更新,克服過去那種“溫飽即安,小富即滿”的陳腐觀念,應該開闊心胸,麵向世界,要有敢為天下先的理念,以更加開放的新姿態出現在世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