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瑞的物質回收公司,說白了就是一個大一些的廢品收購站。小瑞收了十幾年破爛由於為人老實公道無欺,因此攢下點人脈,漸漸成了東郊這一帶的破爛大王。東郊處於城鄉交界,隨著一些比如機械廠等企業紛紛倒閉,東郊一帶的破爛王們連收帶偷幾乎都發了財。
有些人賺了錢轉型了,說要與時俱進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要不斷的挑戰自我。有些人賺了錢回家了。還有的開始玩大魚吃小魚,不斷的兼並擴大。漸漸的,東郊的廢品站由小瑞一家獨大的局麵,發展成群雄並立。
小瑞的院子內各種廢舊物資堆積如山,一眼望去,隻見地麵上汙水橫流,還有那堆積如山的牛羊豬骨,不但招蒼蠅而且臭氣熏天。明顯是銷路不暢,為什麼會這樣?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二高來了。”小瑞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嫂子不在?”
“回娘家了。”
“怎麼!又吵架了?”
一問之下才知道,由於同行間惡性競爭導致銷路不暢,資金周轉不開。一些給小瑞供貨的小廢品站,一看小瑞沒現錢,於是就將廢品賣給其他的物資回收公司。錢被壓住,東西又出不了手,再這樣下去,小瑞的物資回收公司遲早要關門。
不想關門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以低於市場價的價格,將這些積壓的物質便宜賣掉,這樣做雖然能盤活資金,但是要虧上一大筆錢。同樣是買賣舊貨的,二高的舊貨是越放越值錢,而小瑞這裏盡招蒼蠅。
小瑞的電話響了,接完電話,小瑞忽然喜笑顏開像是換了個人。二高一問,原來是有個同行要收小瑞的廢舊物資,小瑞非要讓二高陪著一起去,說談完生意好好喝兩杯。二高拗不過正在興頭上的小瑞,也隻好勉為其難也跟了去。
在路上和小瑞一聊才知道,這位同行是北郊的一家物資回收公司。以前是國營的,後來轉型被私人給承包了,老板姓周,快五十了,在當地的廢品界人稱周扒皮!這周扒皮也是有些名氣,以貪財好色成名,是個典型的守財奴,和這樣的人做生意,小瑞能得什麼好。
可是小瑞現在急於盤活資金,覺得受些損失也是在所難免,根本顧不上去研究周扒皮的為人。這就好比失火了,無論清水還是汙水,隻要不是油,統統來者不拒!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二高明白小瑞此時的心理。現在的小瑞,就像是掉進枯井中大聲求救的人,此時無論是誰,隻要扔一根麻繩下來,小瑞就會伸手去接,小瑞此時無心顧及那人是真心救他的,還是要把他吊在半空中上不來也下不去!
俗話說,同行是冤家!周扒皮此時願意幫助小瑞,在二高看來,那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也許小瑞叫自己跟著去,並不是為了喝酒,而是做個參謀,或見證人啥的!
北郊別墅區,這裏依山傍水空氣清新風景秀麗。周扒皮的住宅是一棟二層小洋樓,據說這裏是周扒皮的私宅,知情人明白這私宅是周扒皮用來養小蜜的。開門的是個女傭,看著像是進城務工的姑娘。
上了二樓客廳,隻見一男一女正坐在長條沙發上,周扒皮身邊的女子,穿著一件藍色繡花織錦旗袍,黑色的吊帶絲襪,腳蹬一雙黑色露趾高跟涼鞋,旗袍女濃妝豔抹,渾身上下珠光寶氣。由於化妝看不出真實年齡,隻覺得這個女子十分妖豔,那雙眼睛似乎會勾人般,讓人不敢與之對視,而且聲音嗲嗲的,讓人聽著感覺渾身無力,心生一股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