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秦楠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臉,說道:“這副皮囊也確實太過紮眼了些,不過,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我也沒辦法。”
許衛也笑了,“這也是一種天賦,獨一無二的天賦,別人也學不來。”
他忽然覺得這個平南小王爺有點意思,並不像人們說的那般,是個徹底的紈絝子弟,除了那副幾近完美的皮囊,他還給人一種親近感,令人不由自主地想往他身邊靠近。
許衛心頭忽然一跳,臉上的笑意刹那間消失,變得平靜無波。
他是市井少年,市井之中,三教九流一應俱全,他並不是沒接觸過那種天生就讓人想親近的人,這樣的人就像可以隨著環境而變幻身體顏色的變色龍,沒有人知道它想要哪一種顏色,又會在什麼時候吐露出致命的毒液。
他清楚地感覺到,眼前這個人,平南小王爺秦楠,很危險。
“我該早點來向你道謝的,多虧了你,麗妃娘娘對你鑄造的暗雪劍很滿意,我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
秦楠微笑著繼續說道:“雖然小雪已經給了你報酬,不過,救命之恩哪裏是那些東西可以抵算的,所以,我想……”
“小王爺客氣了,我想要的已經得到了,別無所求。”許衛打斷他,客氣地說道。
秦楠一愣,顯然,他沒想到會被這麼拒絕,不過,他的臉上很快就恢複了笑容,“你誤會了,我沒別的意思,隻是想交你這麼個朋友,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這一次,許衛愣住了,他忽然想起了張猛,那個一天到晚想著要衝進夜妖群中廝殺的家夥,自己好像就這麼個朋友,不,張猛不是自己的朋友,是兄弟,用張猛的話說,是那種誰先死誰就替誰收屍,在墳前燒紙錢的兄弟。
“榮幸?小王爺這是在笑話我了。”許衛失笑道,語氣中依然保持著淡淡的距離。
“我可沒說笑,這鹹陽城上上下下誰不知道你是通魂的鑄劍師,你都不知道你有多搶手,這些天,隻要是修行之人,誰不是見麵就拿你做話題,我可從來沒這麼風光過。”
許衛笑了笑,沒有說話。
“走,一塊去喝一杯,順便聽聽他們是怎麼議論你的。”對於許衛的明顯疏遠,秦楠似乎一點也沒感覺出來,殷勤地朝許衛做了個請的手勢,率先走出了集市。
他走了一陣後,身後便傳來了跟隨的腳步聲,他的嘴角頓時噙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對於人性,人心的算計,他從來沒有失敗過,這一次,他同樣毫無例外的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