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宮墨凝眉,麵無表情,看不出是悲喜,眸中的熱度慢慢地冷卻,不再像剛剛那麼瘋狂,本來太過克製而浮現的汗水也在風中慢慢地幹了,恢複了這幾天一貫的溫和。
他看著她,靜靜的,天地無話,隻有清風拂過樹梢的沙沙聲,但是淩月的眼神,他很不悅,失憶前,她已極度排斥他,不要他。失憶後,她還是防備他,疏離他,現在還要說不要他,這讓他情何以堪?
是不是他做什麼,她都會抗拒拒絕?
羽宮墨心中好似被人倒了一瓶五味醬,五味交雜,酸甜苦辣都有。
他不說話,淩月有點害怕,這個人真的要是生起氣來,當真是可怕,就如地獄勾魂的修羅般。陰森狠厲冷冽。同時心裏又有些愧疚,要是他們的真的是夫妻,滿足他這本來就是她的義務,他做這些事也無可厚非,而且這些天她也看得出,他的隱忍,討好,寵溺,若非真的愛著他,他怎麼會如此,但是盡管如此,她心裏還是總覺得不安,他們不應該這樣親密的?
可為什麼他做這種事,她竟然一點排斥都沒有,若是換了另外一個人,她早就忍不住出掌打死他了,不排斥,但是很害怕很茫然。
羽宮墨剛想一動,淩月反應更敏感,幾乎是迫不及待的逃離他身邊,這樣潛意識的動作徹底傷了羽宮墨的心,他墨眸怒氣頓起,越燒越火旺,這是發怒的火熱。
他不能忍受淩月對他有一絲一毫的排斥和抗拒,不能忍受她對自己的疏離無視。
淩月臉上的紅霞漸漸退去,麵色蒼白,她猶豫了下,說,“我們不應該這樣。”
“我們是夫妻。”羽宮墨沉沉地看著她,眸裏依然是一片怒火,從未褪去,他極力地在隱忍,沒有爆發出來。
淩月咽了咽口水,實話實說,“但是我失憶了。”
“失憶了,就可以否定它的存在了嗎?”
“是不可以,但是……但是我還不適應……”淩月被問得底氣不足。
“我已經給你適應的時間。”
“凝汐,今天我回房睡。”羽宮墨看到張口結舌,冷硬的丟下一句話,轉身進了書房,在不離開他可不敢保證不會出什麼事,留著淩月目瞪口呆地陽台上吹山風,風中淩亂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
淩月呆愣了幾秒……回過神來,該死的,他發什麼神經,幹嘛突然要般過來。
“羽宮墨……”淩月著急,站起來就朝書房的方向喊,沒回應,她又繼續喊了好幾聲,也沒回應。
淩月索性在陽台上往下看去,估摸著上下樓的高度和兩個陽台的高度,六米遠的距離,若是平常人肯定跳不過去。
淩月沉思了下,不知道為何,她覺得她可以輕而易舉地跳過去。
她還沒認真地思考,人真的已經輕輕鬆鬆的到達對麵陽台了,她詫異。
從這邊的落地窗進了房間,的確是他的書房,但是空無一人。她明明看見他進來了,怎麼人就沒影兒了?臥室?
不過想到要是去了他的臥室哪還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羅網嗎?她想想還是作罷了,蹙眉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