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天機山的元天縱匆匆往家中趕去。
半路,遙望天機山發生異象。
“定是風承影在發泄吧!”元天縱歎了一口氣,如這般想著。
未至府中,便聞空氣中淡淡血腥味。雖然很輕很淡,但元天縱仍是聞到了。當下心中大驚,加快速度向府中趕去。
來至院內,血腥味撲鼻而來。
“閣父。”
元天縱大喊,慌忙向著青龍閣主的寢室行去。
穿過回廊,映入眼眸的情景讓元天縱頓時跪在地上。
隻見,青龍閣主的寢室早已破敗不堪,地上諸多血跡。
周遭還有殘餘的真氣來回竄動。顯然事情剛剛發生不久。
刻骨銘心的悲慟讓元天縱頓感眼前一片模糊,倒了下去!
。
豔陽高照,飛鳥盤旋。庭前,百花競豔,天上,雲卷雲舒。一切是這麼靜謐,恬淡。
“唔。”
一輕輕唔,元天縱在日光的沐浴中醒了過來。緩緩睜開眼睛,甫接觸日光便又急急忙忙閉上。
驀然。。
元天縱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地上早已凝固的鮮血仍是那般鮮豔,豔的觸目驚心。
“嗚嗚嗚嗚。”
元天縱跪在地上,抱著頭痛哭起來。
曾經說好的堅強在這一刻早已失去作用。縱然心中銘記,卻依然無法自控。
他隻是一名十八歲的少年,無法拋棄情感的少年。即便經曆了太多太多,但他仍會無助。那份堅強的外表下早已沉澱了無盡悲傷。
當最後一名親人失去之時,埋在心底的蒼涼再也抑製不住。
元天縱有些迷茫,自己與閣父平日少與人來往,自己的身份更是極端保密,是誰會將毒手伸向閣父。他想不通。。
霎時間,青龍閣主往昔和藹的麵容又浮現腦海。元天縱哭聲更重,滾滾而落的淚水遮掩了視線。
那一刻,飛鳥仿佛停止鳴叫。那一刻,天地在他眼中模糊,那一刻,原本寧靜的世界在他耳中變得嘈雜。
。。
不知過了多久,元天縱恢複了平靜,拄著帝王劍坐在了院中的石頭上。
情感需要宣泄,但不能沉浸其中。悲憤之後還有更沉重漫長的路要走。元天縱十分清楚。
片刻後,元天縱從石頭上站了起來。他走向一間房屋,找來一個包袱,將府中所有財物盡數放入其中。然後背在身上,走出外門,走向遠方。。
。。
潭州城中心。
繁華的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一派天府之地的景象。
走在路上,元天縱突感腹中饑餓。便尋了一處酒樓,走了進去。
酒樓內食客不多,稀稀疏疏有五六人。元天縱方一坐下,便有酒樓夥計拿著一壺清茶前來招待。
夥計將茶壺放在元天縱麵前,又拿毛巾在桌子上擦拭了幾下,笑問道:
“客官吃些什麼?”
元天縱平日極少出門,自然不知這家酒樓都有些什麼。便回到:
“隻管上三兩道拿手菜便可。”
“好嘞,您稍等。”
元天縱倒了一碗茶閑飲著。廚子速度甚快,不一會,三道菜便已經上全。元天縱又要了三碗米飯,吃了起來。
這時,酒樓內走進了一名年齡約有十一二歲的小道童。
小道童稍顯肥碩,身上道袍早已破爛不堪,腳上的布鞋也以磨了好幾個洞。
進入酒樓內,小道童怯生生地向客堂掃視了一圈。然後小心翼翼地走到櫃台前麵。
道童口誦福語,朝酒樓掌櫃拱手施禮,一副老氣橫秋狀道:
“無量壽福。大善人,貧道自青陽鎮前往三清觀。路徑貴地,突感腹中饑餓。眼見寶處祥光照耀,紫氣蒸騰。特請善人施舍一些果腹之物。貧道不勝感激,天尊亦會降福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