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出房間,元天縱便見通往後花園的入口。大理石砌成的門口之上,兩條張牙舞爪的黃龍盤踞左右,黃龍口中,各含一粒眼珠般大小的明珠。元天縱無心細看,匆忙進入後花園中。院子裏,雜役仆人各自忙著手中的工作,見元天縱經過隻是抬頭看了看便罷。
後花園裏,一條小溪流潺潺流向遠方,溪邊名花珍草無數,競相鬥豔,好不美妙。沿著小溪直走,漸漸聽到悠悠琴聲緩緩入耳。繼而,鬱鬱檀香撲鼻而來。元天縱頓感心曠神怡,精氣大好。
複行半裏之遙,琴音檀香更是清晰,元天縱赫然便見一處涼亭翼然臨於溪邊。聲音香氣蓋由涼亭之內散發。涼亭四個石柱之上雕龍刻鳳,金裝銀裹。亭腳朱欄亦是紫檀為底,珠玉嵌入,好不華貴。亭內有一青石方案,方案之上,有一奇楠香爐,香爐內正冉冉焚著沉香木碾成的香粉。
見此情景,元天縱頓感驚訝。縱然出身皇室的他也未曾見過這般華麗,奢靡的居所。亭內石案邊安坐二人,一名白衣侍女安然臥坐,專注地撥弄著身前的七弦古琴。侍女對麵,一名鶴發長者閉目端坐,沉醉其中。長者發綴明珠。腰纏玉帶。冰蠶絲織就的錦衣繡有真龍圖案。兩手拇指上帶著血紅的玉扳指,正是九州太尉,曲江霆。
應是察覺有人來到,曲江霆緩緩睜開雙眼,左手輕擺,白衣侍女便停止撫琴,從地上站起,朝曲江霆欠身施禮,垂首抱琴緩緩退出亭中。
元天縱不由地朝曲江霆多看了幾眼。隻見他麵色紅潤,精神充沛。看似安詳的靜坐間卻隱隱透露出一副讓人不敢造次的威嚴。
曲江霆轉過頭來看了看元天縱不由一驚。心中暗暗感慨:“慧光灌頂,虎步龍行。真是難得呀!”隨即平複神態道:“小兄弟身體可無大恙?”
元天縱遂停止胡思亂想,活動了一下身子道:“已經好了許多了。”
曲江霆頷首一笑自語道:“藥叟的醫術著實又精進了不少!”
元天縱朝曲江霆長揖施禮道:“謝謝恩公的救命之恩。”
曲江霆微笑道:“救你的人並非老夫,老夫隻不過是提供了一處居所讓小兄弟在昏迷的時候住下罷了。”
元天縱道:“救命恩情,在下自能明了。恩公不必推卻。”
曲江霆微笑不答,反問道:“聽小女說,她在無芳穀內發現了小兄弟,老夫觀小兄弟應有不弱修為,為何還會墜入崖下摔成重傷?”
“這.。”元天縱想了一想道:“在下當時有傷在身,真氣施展不濟,所以才會生此險情。”
曲江霆笑意更深,似是窺破元天縱的謊言但卻並未道破。遂改變話題道:“小兄弟不留在房內養傷,來此處尋找老夫所為何事?”
聞此言,元天縱這才恍然記起自己來此的目的。
“在下失足墜崖之際身邊攜帶一柄長劍,聽府中一名男童講,劍在恩公手中。所以在下特地前來詢問。”
曲江霆聞言,右手在石案上揮袖一拂,便見一柄漆黑長劍赫然呈現在石案上。元天縱眼前一亮,頗為驚喜。
曲江霆伸手一指道:“可是此劍嗎?”
難掩心中喜悅,元天縱匆忙答道:“正是此劍。”
曲江霆將劍緩緩拔出,霎時間凜冽寒芒夾帶幽幽劍意席卷周圍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