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太過浮躁,不過寬闊的大街上仍是擠滿了各式各樣的小攤,叫賣聲絡繹不絕,攤主都為了生計招呼著來往的行人。偶爾有人騎著樣式老舊的自行車,停在攤前,一番討價還價之後,兩方達成友好協商,一手付錢,一手交貨。
還有人戴著一副漆黑的墨鏡,拿著一隻二胡,大方的坐在一個小板凳上,麵前放著一個小鐵盒,待一曲抑揚頓挫之後,不少路過的行人,解開錢囊,拿出一點零錢放到那隻鐵盒子裏去。
隻是這一切,在許白看來實在是太詭異了一些。
炎炎夏日之中,許白那張稚嫩的臉上冒出不少汗水,不是熱的,而是冷汗。
“這到底怎麼回事!”
望著眼前的一切,許白憑空生出一絲恐懼的念頭。
許白,二十一世紀的一個有為青年,年齡二十五,某所二流大學的畢業生,長相不出眾,智商不出眾,家庭不出眾,屬於這芸芸的普羅大眾中的一員。
唯一一點小愛好,就是喜歡讀書,音樂。上至玄學,下至益智類童書,左起網絡文學,右達傳統文學,統統有所涉獵,唯有處於中心一點的數理化是萬萬不敢沾碰的。
今天幾個朋友約了許白出去搓一頓,許白也正趕上工作不順,準備和朋友在酒席上,大侃特侃一下。一般男人的酒桌上,不外乎以下幾件事,國家大事,商業前景,未來發展,宏圖抱負,當然免不了聊一聊關於妹子的話題,待酒足飯飽,三巡過後,便各自打道回府,一覺過後,接著將自己埋入日複一日的工作中,繼續為了房子,車子,票子,妹子奮鬥。
一番清理之後,許白穿著那身三個月未換的行頭出了門。
隻是,沒想到打開門之後,盯著炎熱的太陽,迷迷糊糊走了半個小時以後,卻意外愣住了,渾身打了個激靈,頓時從迷糊中清醒了過來。
“這附近時候有農貿市場了?還有那條河是怎麼回事?我在這住了二十多年了,從來也沒見過有河啊!難不成是昨天新挖出來了的?還有我身上這個特別的二的書包是誰的?我怎麼變年輕了?”
一個個疑問不斷出現在許白的腦海之中。
細思極恐之下,許白用稚嫩的小手,拉緊背上的書包,一番思索之後,認準了一方向,撒腿就跑。
於是一路上的行人,紛紛用不解的眼神,望著那個絕塵而去的少年。
“跑那麼快不看路啊!”這是一個被少年不小心碰到的行人,對著那個背影,大罵起來。
足足跑了十分鍾之後,一個比較老舊的小區出現在許白的眼中,這時許白才稍稍放緩了一下心情。但隨即加快了腳步,朝著其中的一棟樓跑過去,噔噔噔,爬上了三樓,墨綠色的防盜門半掩著,上麵門牌寫著302,這是許白記憶中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家。
許白站在門前,平緩了一下呼吸,然後打開門把手,然後一個在夢中縈繞過無數次的身影出現在許白的眼前。
“媽...”許白有些顫抖的吐出這一個重若千鈞的字。
在許白的印象之中,隻有母親,卻沒有父親,因為在許白還五歲的時候,許父就因為車禍離開了人世。許父走後,許母並未改嫁,獨自一人拉扯著許白和許瑩瑩兄妹長大成人,並且讓許白完成了大學的學業。隻是在許白畢業的那年,許母卻因為多年的過度勞累,加上心髒不好,猝然長逝。
“媽!”許白又喊了一聲,突然撲向那個印象中的早已離去的身影。
那個婦人正穿著圍裙收拾桌子,突然被抱了起來。感受著懷中那個已經成長了的少年,許母本想問些什麼,卻沒有開出口,隻是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許白的頭發。
好一會,許母才輕輕的開口問:“怎麼了,白子,不舒服?要不要休息一天?”
許白鬆開手,仔細望著許母那張臉,記憶中的皺紋,還有那被歲月染白的鬢發,眼眶有些發紅,輕輕搖搖頭,開口道:“我想你了!”然後背著書包,跑了出去,喊道:“我上學去了!您工作的時候,多歇著,別太累了。”
許母跟著走到門口,望著那個遠去的背影,啞然失笑道:“這孩子。”同時作為一名母親,許母隱約覺得許白發生了什麼,仿佛成熟了許多。許母站在門口好一會,才轉身走進門,繼續收拾著桌子。
......
臨江二中,高三(6)班。
此時在六班,一派嚴肅的氣氛,在黑板左側用白紅兩種顏色的粉筆寫著,“倒計時,距離高考還有87天。”
講台上,一個禿頂的老年人,戴著墨鏡拿著粉筆在黑板上寫寫劃劃,嘴中不停地念叨著,這都是曆年來的重點題目,都要背下來。
此時許白正坐在最北邊的最後一排,麵前是一摞高高堆起的書籍,仿佛一個堡壘,為許白提供了掩護。
許白趴在桌子上,偶爾抬下頭,以避免吸引老師的火力。但是沒人知道,許白此時心中的震撼。
“真穿越了?!”
沒錯,並非重生,而是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