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事外的警備隊員們看著停車場的監控畫麵,正暗自慶幸萬分之時,秦隊打開了警備室厚重的防盜門,門口本就遊離的為數不多的行屍,大部分都被寂流和樁子的動靜吸引過去,隻剩三兩隻仍舊在警備室門口晃蕩徘徊。
防盜門的開合聲將它們吸引了過來。當初工廠的采辦人員在做采辦之時,特意挑選的是開關門時安靜無異聲的高級防盜門,而在秦隊的開門動作中,厚重的防盜門狠狠撞上了門牆,恰到好處的將他心中對下屬膽怯的汗顏而生出的一絲怒氣體現在了開門這件小事上。
一隻行屍的頭顱像切冬瓜一般被一刀破開,刀削顱骨就像砍豬排骨一般。到底是當過兵扛過槍的人,簡單的一揮力道餘有不絕,後勢竟是砍刀的向下慣性,帶動著秦隊的手臂下劈。刀抽出來比砍進去費力很多,盡管如此,他現在的注意力不在刀上,也不在猛擊之下必定暴亡的行屍。
盡管他也有些不敢相信而急切地想看清楚一點那隻行屍的死相。這是警備隊自事件突發以來,成功幹掉的第一隻行屍。
秦隊最終沒有看,因為如果他看了,那就會顯得他沒有自信,會把他內心其實和其他隊員一樣的慌亂出賣在眾人麵前。秦隊內心的慌亂被隱藏得很好很妙,歸功於他想要在眾警備員麵前表現出來的格調。
他把注意力拋向了手下的那一撥人,他用的是一雙看著一群怕死的奶牛一般的眼神:“它們不是魔鬼,你們瞧見了,隻要砍了行屍的大腦,它們就死了。”
說完又是一具行屍倒下,不知道是因為門口的麻煩被清理幹淨了,還是被這位老大表現出來的虛妄的膽量所折服,幾名警備隊員才躡手躡腳地朝門口走過去。
“你們聽到四周的慘叫聲了嗎?看到這些髒東西撕碎我們的同類了嗎?男人們,現在······世道不同了。”
秦隊衝在最前麵大聲地叫喊著,決絕的話語仿佛從天上狠狠地砸落在地麵,像是要把地上的堅硬水泥砸破,然後將埋藏在地下的新色泥土濕濺出來,鏗鏘有力地打在他的隊員的臉上,讓他們的厚臉皮能夠變紅:“如果你們還是個男人,那就握緊你們手中的砍刀,跟我一起將那兩個孩子救出來。”
警備隊員們雖然都想證明自己是個男人,但是看到這些他們昔日酒桌暢飲的同事,看到昔日打扮漂亮、花枝招展的行政小妹妹,看到前不久還和自己一同沒事就去找個樂子的上級,麵對著由這些熟悉的人異變而來的陌生它們,他們的手腳有些顫抖。
因為手腳的顫抖,那個向來和秦隊走得最近的小李此時的聲音也變得顫抖起來:“殺了他們,大老板們會不會怪罪下來?我們會不會被追究刑事責任?”
“我去他的······大老板!”
幾隻被秦隊先前的壯語吸引過來行屍朝他撲了過來,步入中年已經離開部隊許久的老兵,身手依舊隱帶壯年兵旅時期,殘留的犀利身法影子。
刀尖從眉心而過捅穿那名經常和下屬到外麵圖個樂子的警備處領導,一百八十度轉身之後刀尖被順帶而出,從顱骨中夾雜而出的血液腦漿順著砍刀刀麵,在空中寫意出一道絳紅的痕跡,就像是粗豪的大號毛筆,在空中一張無形的紙上狠狠掃過的一筆。
這道撕空的血痕代表著搏殺的全麵開啟,帶著血漿依舊泛光的刀麵並沒有在空氣中曝露多久,刀麵從另一隻行屍的太陽穴處朝上斜插進去,從頭顱的另一麵貫穿了出來,腰腹蓄力,勁力傳導手腕之間,砍刀緊接著斜向上一提,一道手指寬的創麵豁口在那顆頭顱頂上形成,擁有那顆頭顱的身軀像一灘腐臭的爛泥向下頹然落去。
秦隊這套近身格殺的動作一氣嗬成,四麵聚攏而來的行屍數量太多,一隻他沒有顧及到的手臂朝著他淩厲的身姿撲抓過去。
緊隨而來的一刀刀光乍現,斷肢如同藕節一般削下顯得清爽脆落,被斬斷手臂的行屍麵無絲毫痛苦之色,對這眼前難以入口的皮肉垂涎更甚,另一隻稍顯遲鈍的手臂直接撲向了秦隊的麵門。
“哢哢哢!”
秦隊接下來的入刀更加高效,刀麵從這隻斷臂行屍的歡騰嗷叫的嘴裏斜刺而上,路徑上沒有太多的阻隔,隻不是刺穿舌頭,經過口腔上顎,然後直抵大腦,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