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覺得今晚像是要出事!”如寂流所料,樁子果然沒有聽進去他說的話,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遲鈍的神經去感知周圍的危險事物去了。
寂流知道樁子故意說些岔題的話轉移他的注意力,就像是願意讓他稱心一般,竟也不知不覺把目光拋向了遠處黑夜密林中。
遠處有草木殘枝自然風動,在不知是哪種夜出小動物經過之後,才明顯造成了與之前不同的一絲異動,異動很快平息,始作俑者也不知消失在何處,同時寂流跟著轉移了目光。
其他處與寂流和樁子同樣在值夜的男人們,在夜空下來回踱步,香煙成了他們打發漫漫長夜的親密伴侶,它在男人們的嘴邊燃燒,後又移至指間燃燒,最後被無情的置於地麵繼續燃燒,沒有腳去踩滅它,它孤獨而又倔強的熒熒星光,多麼像希望和生命之光,直到這希望和生命被冰冷的地麵濕滅。
寂流說道:“樁子,你剛才是在問我問題嗎?”
樁子:“你搞清楚沒有,明明是你剛提出了一個問題,團隊的第一條規矩,不準提問,所以你現在已經被驅逐了。”
寂流本想戲弄樁子一把,沒有想到卻被反戲弄,聽著樁子的話忽然靈機一動,說道:“那你還回答我,所以你緊接著違反了第二條規矩,不準回答,你也已經被驅逐了。”
樁子:“······”
拿著團隊規定相互戲謔打發時間的二人,忽然聽見從營地另一處傳來了嘶叫聲,喊叫將夜色寂靜的氛圍瞬間撕破,寂流樁子二人相互對視一眼,立即意識到情況不對,在第一時間拔出了腰間的鋼刀。
出現狀況的地方是在寂流和樁子值夜的對麵區域,那邊已經有眾些男人共同叫喊出了聲,鋼刀闊斧急速揮砍著某物而又抽出的聲音,昭示著那塊區域場麵的慌亂狼藉。
“應該是有行屍入侵了!”寂流朝著樁子憂心的說道。
“那我們過不過去幫忙?”
“應該用不著我們!我們守好自己這一片區域就好。”寂流望著那片被帳篷遮擋住的盲區,咕噥道:“協警有的是自己人!”
樁子並不知道寂流暗指的所謂自己人,那些他猜測的協警沒有拋在明麵上的親信隊伍,那些總是遊離在其他人之外尋找食物來源的人,那些供給著食物維係整個團隊正常運作的隱身者。
營地四周都有火把,那麼隻要是有流竄上山的行屍必然都會順著火光而來,既然最先一批行屍已經到達了營地的另一側,那麼在寂流和樁子這一邊,行屍們會在何時到來。
寂流不知道,樁子更不知道,所以他們站在圈著鐵絲的營地內側,警示著看向周邊,等待著第一個醜陋的麵孔出現。
首現狀況的營地另一麵,此時各種聲音動作已是稍歇漸止,從偶發的幾聲哀嚎聲中可以判定,隊伍傷亡應該不是太慘重,寂流聽著那些可能被抓傷咬傷的人們發出的吃痛聲,心中頓時泛起一陣同情,因為他知道,他們即將而來的結局。
圈起營地外圍的鐵絲突然出現一陣陣異動,寂流和樁子同時發現,憑著那根鐵絲的動頻振幅看過去,一隻行屍在不遠處的黑夜中用身體撞擊著鐵絲圍欄。
顯然是它在向營地前進的過程中,沒有看清擋在自己麵前的障礙,一股腦的上去將自己的身體嵌在了那根鐵絲裏,它此時的意念中,隻有前進這一個目的,所以它在不斷的和嵌進自己腰腹的那根鐵絲作鬥爭。
鬥爭的方式是用身軀在鐵絲上來回拉鋸,隨著它左右來回不斷在鐵絲上拉鋸著,身體便嵌進得更足一分,直到整個身軀從腰腹處被齊齊鋸斷,它的上半身栽倒進了營地,它前進的目的達到了,隻是前進的方式從此一刻開始,殘忍的由行走變成了爬行。
“呲!”
爬行的行屍後尾還未拖出血跡,就被趕過去的樁子將鋼刀刺入了這隻行屍的頭顱,它用最後瞧向樁子的眼神昭示著它不在乎,不在乎自己的身軀是否完整,像狗趴地一般移動,也不在乎自己的頭顱被刺穿,使爛肉橫生的頭顱更加慘不忍睹。
樁子覺得很是有點不忍睹,但是為了拔出自己的鋼刀,他不得不用腳踩在那坨爛肉上,一邊拔著刀心裏一邊泛惡心。
這隻行屍死前的強大意誌像是感染到了它的所有同類,寂流發現了正在向他們這片區域襲來的第二波行屍,它們跛足的行走方式,時而將身軀隱藏在樹木之後,時而又現出身形,這樣的交替隱現像極了在山林之間執行任務的特種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