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與舞姬。
似乎這聽起來像是人的名字,但是這種自欺欺人的解釋在現在似乎是行不通的。這兩個名字,是斷掉的刀的名字,而且真理奈所指出的一個事實,我和亞理沙是無法回避的。
赤阪一族的寶刀。
震驚之餘,我在記憶中努力搜尋與這兩把刀有關的信息,亞理沙似乎也在做著類似的努力,但是我們倆一無所獲。
我們完全不知道這一點,或者說至少記憶中不存在這個信息。
讓人在意的是,想要去回想是否有與這兩把刀有關的記憶的時候,我有點頭痛,亞理沙也是。
“嘛,你們過去是見過這兩把刀的,隻不過記憶被刪除了。”
“誰幹的?”
我問了之後才驚覺實際上這是完全沒必要的問題。
要說記憶刪除的話,我已經有過記憶被封印的前科了,而且犯人……雖然現在她不在這裏,但是不可能會有第二個人選。
一直念叨著“尊重曆史”的人,也是最有可能做出這種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的人。
“唉……”
我撓了撓頭。說到“尊重曆史”,如果真是為了這個目的的話,搞不好這兩把刀斷掉就是為了維護曆史的必然。
“亞理沙,不要內疚為好。”
“亞理沙明白,但是做不到……因為,這,應該是爸爸的用過的刀對吧?”
誒?
“嘛,亞理沙找回記憶了?”
“推理,而已。”
等等、等等!
“老爸用過的?”
“是的,龍一郎先生曾經使用過它們。”
真理奈向我點了點頭,換句話說亞理沙的推測完全正確。
“雪花和舞姬是破魔之刀,雖然沒有其他的特殊能力,但是作為給並不會魔法的普通人使用的刀來說是上品。赤阪一族的戰士曆代都會繼承它們,至於是否使用則是看個人的習慣了。龍一郎先生的話則是十分擅長於同時使用它們,也就是所謂的雙刀流呢。”
老爸最趁手的武器啊……呃,這下我也開始內疚了啊!雖然說它們斷掉似乎是必然,但是一想到這是老爸用過的東西然後又壞掉了無論如何我都是不會愜意的!
“關鍵是……接下來……”
我用這個理由來轉換自己的思緒。
“嘛,彥一說的沒錯呢,關鍵是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如果可能的話傷感暫時放在一邊……”真理奈一轉身,雙刀已經從她手中消失,“現在的重點是如何解決眼前的麻煩。”
“嗯。哈……呼……”
我點了點頭,然後深呼吸了一次,完全釋懷倒不至於,但是僅僅因為損壞這兩把刀就使我亂方寸也是不可能的。這段時間以來能讓我方寸大亂的事情多了去了,多這一件又如何呢?
或許我這已經算得上麻木了。
“亞理沙,你那邊沒問題……吧?”
平靜下自己的情緒之後,我關心起了亞理沙的狀態,但是,她的狀態,或許並不能用正常來形容。
亞理沙在顫抖。
準確來說是她的手在顫抖。
雖然她的表情並沒有什麼明顯地變化,手還是出賣了她。
“爸爸的刀……”
她說話的聲音很平靜,平靜過頭了。
“是我弄壞的?”
“亞、亞理沙?”
我有些遲疑,但是最終仍然用手碰了下亞理沙的肩。
“呀!”
呃……
“那,那啥,你怎麼了?”麵對妹妹那近乎突然跳起來的動作,即使是我先碰的她……也被嚇到了。
“呼……安全抵達……雖然想這麼說,是誰欺負師妹了嗎?”
一個平靜的聲音此時在院門口響起。
是那個從中國來的人,沐劍風。
他看了看我們幾個人,似乎隻是這麼短暫一瞥,他就能做出判斷了。
“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理由,不過師妹的感情是很纖細的,還是別開玩笑為妙哦。”
走過來之後,我們注意到他衣服上的刀口,不過,她與亞理沙她們不同,身上沒有受傷。
“嘛,似乎你也去過那邊了呢?”
“‘也’就是說我不是第一個嘍。”
他笑了。
“那麼,看這樣子應該還有人過去了沒回來呢。”
“很快就會回來了,我不認為擬似神器能吸引那怪物多久。”
回應沐劍風的人,是守矢。
他們兩人相視,沒有說什麼多的話,不過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
“姑且就先等一下再和各位交換情報吧,其他的人應該也快回來了。”
如此聲明之後,沐劍風就靠在牆上,閉目養神了。
回過神來,我才注意到剛才似乎也被我嚇到的亞理沙雖然臉上略有慍色,但是讓人欣慰的是至少她的手沒有顫抖了。
全員到齊,大概是十分鍾後的事情,那個時候亞理沙當然早已和平常一樣了。不過很罕見的是,她在我的麵前難得的變得不是“乖妹妹”模式。
不過我也能理解啦,就像沐劍風所說的,亞理沙是很纖細的,她從以前就是感情豐富活力四射到讓我頭痛的孩子,就算現在她表現的很平靜,為了維持那份平靜她應該也下了不小的功夫,那麼她現在那銳利的氣氛應該就是一個可以理解的很好的掩飾。
回到正題,全員到齊……然後預料之中的,大家都多少掛了點彩,唯一讓人佩服的大概是迪斯雅那家夥了。
“嗯?當然不會受傷嘍,我最擅長的就是逃命了。”
如上,是她的原話。不愧是有著長期被追殺經驗的人,就連擅長開溜這樣的話都能說得理直氣壯,不過她確實很厲害,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衣服上甚至連一點戰鬥中很可能會沾上的灰塵也沒有,這確實不是任誰都做得到的。
相比之下,日向雛田的掛彩比較嚴重。
雖然我很在意為什麼這個小鬼也會主動過去偵查情況……不過好像她不準備說的樣子所以就算了。
此外,安潔爾·菲尼克斯似乎也專門過去了一趟,不過理由讓我大跌眼鏡。
——似乎很刺激。
美國人的思維方式讓人搞不清楚!
大家沒有特別的提出要求,不過看起來每一個人都理所當然的認定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交換情報。
於是,與那個怪異的敵人交過手的各位依次都述說了一下自己遭遇的情況。
簡單來說,前往那一邊的人都得到了在敵人離開前和他交手的機會,然而,在短暫的交手中大家都發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敵人隻專注於眼前被召喚出來的騎士,對於前來一探究竟的大家並不上心。
——“似乎並未把我放在眼裏……雖然他也不值得我放在眼裏就是了。”
——“那家夥目標十分明確啊。”
——“召喚出來的家夥消失之後那個武士十分幹脆的離開了嘛。”
——“對方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所以我躲的遠遠的,逃跑的第一要務就是別招惹惹不起的家夥。”
其中好像混進去一個沒有得到任何情報的家夥。
那你過去到底是幹嘛的啊?
“當然是去偵查的嘍——以我的方式呐。”
“故意留懸念!?”
“當然,這樣才好玩呐。”
玩鬧可以,搞清楚TPO啊。
“咳,總之,說說你得到的信息?”
“那個家夥,和上次的那家夥很類似啊。”
哈?
彈珠女的這個結論是對在場除守矢以外的所有人說的——好歹這一點我是立刻明白了過來。
我稍微回想了一下,上次的家夥,指的應該是巫妖王吧,當時的巫妖王明顯處於不正常的狀態,這一點可以說是我在和巫妖王戰鬥時感受到的最大特點。至於說這一次的敵人,我並沒有見到過所以無法做出十分肯定的結論,但是似乎彈珠女的話就是希望把我引到到那個結論上。
“原來如此,你是說兩者都很異常這一點嗎?”
“沒錯,而且我猜的沒錯的話,就連異常的‘點’都一致呐。”
巫妖王神誌不清是因為他手中的斷劍,那這一次的敵人十分異常……
是因為他的武器?
彈珠女點了點頭。
“至少我的判斷如此呐。”
但是根據我從你們那裏聽到的情報上看,那個家夥……
“有七把刀耶!你說的不正常指的是哪一把啊?”
“為什麼一定得是一把呢,呐?”
為什麼……也對呀,為什麼異常點一定得是一個呢?
說起來,亞理沙她們所說的情報中有著非常重要的一點,那個武士在使用不同的刀的時候戰鬥風格也是迥然不同。
這不可能是偶然。
換刀也意味著更換戰鬥風格,稍微有點智商都能看出這不對勁……這說的好像我就智商不夠似的!
“咳……總之,這個敵人很異常,而問題很可能就出在刀上,對吧?”
彈珠女對我的回答很滿意,她再次點了點頭,然後把我的話接了下去。
“有鑒於上次解決了敵人手中的刀就解決了問題,這一次我們或許也可以用同樣的方式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