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那些是什麼人?”看著拿著鋤頭木棍和和虎賁衛戰到一起的那些人,白月溪皺著眉頭問道。
骨瘦如柴的年輕人,麵黃肌瘦的中年男子,加上衣著破爛的小孩,這就是那隻埋藏在紫桑林的軍隊。
“姐夫,好像是難民啊?”狄娜也是貧民出身,看到這些落難的老百姓,心裏自然不好過,所以聲音也有些唏噓。
“狄娜,你再看看,他們是難民?”蕭寒冷眼看著和那些少爺兵鬥得有聲有色的家夥,開口說道。
那群少爺雖然紈絝無比,但是被家人送到了虎賁衛,所以韓式受了些苦訓,加之沒有機會花天酒地,所以一個個長得虎背熊腰的,看上去還有幾分賣相。家族從小就培養他們,身手一個個的不算差——能和這樣的一支隊伍戰得難解難分的,會是吃不飽肚子的饑民?
皇無極雖然橫征暴斂,可是也不過半年時光,蕭寒不信這麼快就有貧民作亂。就算上行下效,那些地方的城主加稅暴斂,這些人全是家破人亡的難民,可是,為什麼出來的全是男人,老人呢?女人呢?不會全死掉了吧?
或許,他們把女人和老人留在某個山上,這些男丁出來打家劫舍呢?那也不可能!光男丁就有三千人多人,加上女人和老人,估計又六七千人了吧?在離長安郡不少三百裏的地方,存在一個將近一萬人的大盜團夥——你以為,皇無極是瞎子?這都看不見?
破綻太多太多!蕭寒隨便一看,就知道這群人不是什麼難民!花那麼大的代價,弄出一副難民的打扮,也就隻能騙騙狄娜這樣不通世事的小姑娘了!估計是哪個家夥,知道他蕭寒心善,同情那些貧民,所以就針對他弄出了這麼一出大戲。
可惜呀,破綻太多,不入流呀!蕭寒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破敵,你在這裏看戲!”
“嗯!”蕭破敵看到蕭寒騎著馬,走了過去,就知道他要有動作了,幹脆落個清閑,站在一邊看大戲。
“怎麼,蕭將軍,你讓這個小戰士去指揮這場戰鬥?”一旁的劉公公瞠目結舌的,似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我說,劉公公,他叫我破敵,你難道還沒有領悟什麼嗎?”蕭破敵轉身,很有意味地問道。
“破敵?他喊你名字?不應該喊你學長的嗎?”劉公公喃喃自語道。
“啊?”他突然抬起頭,看到了蕭破敵意味深長地笑容,臉色大變,看著蕭寒的背影,久久不語。
“看來你還不算笨?劉公公,你怎麼就攬到了這個苦差事呢?”蕭破敵笑著問道。
另一邊,蕭寒騎著銀甲馬慢步踱到了戰場一邊,狄娜自然是跟了上來。戰火正火熱,三千難民對上了八百少爺兵,居然打得有聲有色,不分勝負。一邊是鐵劍銀槍,一邊是鐵鋤和木棍,但是人數占優,要是一般人看到,還真以為這是正常現象。
至少那些少爺兵這是怎樣認為。先前的時候,聽到蕭破敵命令他們迎戰三千強盜,所有人都苦著臉忐忑不安,礙於蕭破敵的鐵令衝了上來,才發現這些人骨瘦如柴,好像幾年沒有吃飯一般,木棍落在盔甲上根本就不痛不癢的,所有人都喜上眉梢——這是送上門的功勳啊?剿滅亂匪和叛黨,一直是帝都功勳最高的,除掉麵前這些家夥,回去後加功進爵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想到自己會去後,會被冊封為新的貴族,新的封地,數之不盡的金幣,漂亮的美女紛至遝來,所有的虎賁衛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戰力,金甲銀槍,在木棍破衣間穿梭,說不出的風騷——直到他們看見,一個頭戴銀盔的男人,騎著馬站在一邊,就在那裏看熱鬧。
蕭寒手牽韁繩,就那麼直挺挺地站在紫桑林外,看著虎賁衛和難民們打鬥,好像在看兩個玩遊戲的小孩一樣。其實,眼前的一幕,和兩個小屁孩玩遊戲有什麼不一樣?刀來劍往的,到現在地上也沒有躺幾個人;拳腳相加,隻聽見那些人的哀嚎,卻是嚎幾嗓子後又加入了戰團;大聲叫喊著,卻大多諾諾地不敢上前——你們當打仗是過家家呢?少爺兵們貪生怕死,可以理解,你們這群難民,這麼畏手畏腳的,是什麼意思?這可是生死攸關的戰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