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平原,大地東方一片廣袤的原野。
秋夜,中秋之月,如水的月光之下一個青年正驚惶地在平原上疾奔。在他的背後,無數的黑影正緊緊相隨,每一個黑影的雙眼中都閃爍著冷森森的光芒。
這青年早已經遍體鱗傷,手中的佩劍也隻剩下了一個劍把。
突然間,那青年停下了腳步,眼前已然是一麵大湖,再也沒有了去路。
回身看去,那群野獸早已經將自己逼入了絕境。
“難道真的要命喪此地麼!”這青年咬緊牙關道。
僵持了片刻,就看獸群中猛然間躍出了兩頭猛獸,張開血盆大口向著青年撲來。青年則舉起手中的劍把做出最後一搏的姿態。
突然,身後的大湖竟然放出了耀眼的白光。原本還齜牙咧嘴的猛獸驟然間停止了攻擊,萬分驚恐地看著大湖。
青年怯生生地用眼角一掃,隻見原本在湖心倒映出的那一輪明月不知何時竟然大的仿佛這大湖都無法容納,繼而整個湖麵恍如那月麵放出無比輝亮的光芒。
正在這青年與野獸不知所措之時,從月光之中隱約走來一個人影。隻見那人影來到了岸邊——可青年卻依舊瞧不清他的容顏——輕輕一揮衣袖,所有的野獸仿佛如同遇到了天敵一般驚慌四散,片刻的工夫湖邊就隻剩下了這青年一人。
還不待這青年回過神來,就聽岸邊那人開口道:“你就是鄒夢鴻麼?”
“不錯!正是我。”青年回答道。
“甚好,甚好!”那人的語調聽著冰冷無比,“鄒夢鴻,我找你找得可真是辛苦!”
“你是……啊!”夢鴻剛想開口詢問,隻見一道月光照在了這人的臉上,光芒中,夢鴻就看見了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正衝著自己冷冷發笑,“你是誰?你是誰!”
“我就是你,難道你不認得自己的容貌麼?”
“不,不!不會的!你到底是誰,是誰!”
“何必多問?”那人說著緩步朝夢鴻逼近,夢鴻隻見他從湖麵上走來竟沒有蕩漾開一絲的波紋。他來到跟前一把攥住了夢鴻的脖子,力量大的幾乎讓他感到窒息。
“何必多問。”他又重複了一句,繼而伴隨著一道耀眼的光芒,夢鴻就覺得雙眼再也瞧不見東西,想要呼喊卻喊不出丁點聲音,呼吸也仿佛停滯。
猛然間,他一聲驚叫,待得再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此刻正躺在一間狹小的屋子裏。
“這究竟是哪裏?”他又揉了揉眼睛,“難道是一個夢?”
看著身上的棉被,原來自己躺在一張小床上。想要起身,可稍一用力,隻覺左肩痛如金瘡崩裂一般,不禁哀嚎一聲,再次躺了回去。
不一會兒,門開了,進來一個虯髯大漢,濃眉闊額,虎目圓睜。隻見他手托一個木盤,盤上放著一個瓷碗,來到切近,將瓷碗遞給夢鴻,並不說話,返身而出。
夢鴻隻覺苦澀難聞,知道是療傷藥,捏著鼻子一飲而盡。不久,隻覺昏昏沉沉。可當他睡下,那一幕奇異的夢境又再一次出現在了腦海中,直到將自己再次給驚醒。
這一回醒來,他感覺痛楚減消,見床頭有一根木杖,於是便拄著走出了門外。向四周看了看,見自己身處一個山穀中,周遭百花叢生,花叢中,不時有許多奇異的生靈,當真是前所未見。沿著屋前小路信步向前,才走了沒幾步,便瞧見十步外站著那個虯髯客。
夢鴻挨到切近,一躬到底:“在下鄒夢鴻,多謝這位壯士的搭救之恩。”
虯髯客並不轉身,似乎依舊在觀看屋外的景致,好一會似乎才回過神來:“你叫鄒夢鴻?這個姓氏倒還是第一次聽說,你來自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