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墨髯聽了不禁一驚,剛要下咽的一口茶嗆在喉嚨裏惹得自己咳嗽連連,好一會兒才喘勻了氣息擺手道:“三哥不要亂說,平白無故地怎麼可以質疑北辰大人,難道你的意思大人私底下將未曾傳授給我們的本領教給了謝勁鬆麼?這壓根不合常理,大人圖什麼?”
方展圖捋了捋兩撇黑胡回到了座位上,將左腿擱在了右腿上,身子靠在椅背抬起腦袋看著屋頂:“除此之外我想不出還有第二個理由,而且更加重要的一點,你所說的那片白霜毫無疑問乃是北辰大人留下的痕跡。”
“北辰大人?你何以如此肯定?”
方展圖看了看嶽吟霜:“大哥,此事還是由你來解釋一下,畢竟我們兄弟中隻有你親眼見過。”
“嗯!”嶽吟霜捋著鬢角的白發,“有一****練功遇到了一個難關,想要去找北辰大人。當時大人不在島上,我費了好一番波折才在山下遇到他。不過當時的景象當真讓我吃了一驚……”
“怎麼?”梁墨髯雙眼凝視著嶽吟霜。
“當時北辰大人似乎正在冥思,但是當我走到距離他百步之遙時,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子寒氣,越是靠近這股子寒氣便越是強烈。待到靠近約有五十步遠以我當時的修為已然無法承受。可是當我想要退回去時卻發覺自己的雙腿已然變得僵硬,舉步維艱。那一刻我至今記憶猶新,我心裏頓生一股恐懼,害怕自己會被凍死在那裏。”
“竟然有這種事!”梁墨髯將信將疑。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任誰也不會相信,我第一次說與三弟之時他與你一樣也是不信。”
“後來呢?那後來呢?”
“我當時實在凍得受不了,全身打顫,似乎這驚動了大人。大人回過身看到了我,立刻起身向我走來,那股子寒氣頃刻間就消失不見了。周圍又恢複如初,不過地上依舊留著一層冰霜。大人來到我跟前問我因何而來,我見他絲毫沒有提及這件事的意思也不便多言,就將練功時候所遇到的那個難關告訴了大人。而在大人為我解惑之時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什麼?大哥快說,大哥快說!”
“我看到在大人的眉心之間似乎隱隱有一個龍形的標記。”
“嗯!這我也看到過。”方展圖接口道,“具體是什麼時候我已經記不起來了,不過當時並沒有太過在意。大哥與我說起北辰大人散發寒氣那件事的時候我並不信,不過後來他提及大人眉心的那個標記這才讓我忽然想了起來。我想大人身上一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大人千年的修為,遠非我們可以比擬,有著秘密也不奇怪。”梁墨髯喝了一口茶。
“不錯!”方展圖又站起身子搖起折扇,“但你方才提及了謝勁鬆,又說起了那草地上的白霜,前後聯想也隻有這個解釋最為合理。當時恐怕北辰大人就在附近,甚至謝勁鬆所練的正是北辰大人私底下傳授他的本領。”
“不對不對!”梁墨髯連連搖頭,“如果是那樣那為何謝勁鬆瞧見了白霜不提這是大人留下的?”
“傻兄弟啊!”嶽吟霜瞧了瞧桌子,“若是你得到了私授突然被人撞見,難道你不會心虛麼?那謝勁鬆定然是不希望被人知道這一點,恐怕是想要在比武大會上一鳴驚人。看來接下去你我兄弟可真要小心應付了!三弟!”
“大哥?”
“得閑的時候召集二弟,四弟,五弟和七弟,讓他們平日裏多多留意那謝勁鬆。看看他的身上究竟有什麼名堂。另外兄弟們的練功可要更加勤苦一些,千萬不要在比武大會上丟人現眼了!”
“明白!”方展圖與梁墨髯異口同聲道。
就這樣兄弟七人平日裏更加留意那謝勁鬆的一舉一動,但自從那次以後無論他們如何努力都再也無法抓住謝勁鬆的任何把柄。起先七兄弟多少還有一些疑慮,可那謝勁鬆生性淳樸,為人直爽,在言談話語之中卻從來沒有說漏過半點北辰私授的蛛絲馬跡,加上在每月一次的比武小會上他也從來沒有贏過七兄弟裏的任何一人,故而漸漸得他們也不再把他放在心上,偶爾聚在一起提及的時候也隻是將嶽吟霜與方展圖調侃一番,說他倆太過多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