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泰文與林落塵雙刃相交,吳泰文就覺得二哥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氣,心裏就是一驚。
林落塵恨恨地怒視著這位結拜四弟,心裏說不出的惱怒,口中清叱一聲腕子一翻,自己的佩劍順著吳泰文寶劍的劍鋒向著他的手腕而去。
吳泰文急忙一撤手,躲過了這一擊。可林落塵的劍招緊跟著就如同疾風驟雨一般向著自己傾瀉而來,霎時間自己如同被籠罩在了劍影之中,隻剩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
林落塵用八成功力可以與吳泰文周旋百招,如今使出了十二分勁道那吳泰文哪裏能接下三十招。若非林落塵多少手下留情,恐怕吳泰文早在二十招之時便敗下陣來。
堪堪拆了將近三十招,吳泰文鼻窪鬢角早已熱汗直淌,手心也以全濕,仿佛寶劍也再也拿捏不住。冷不防林落塵一劍向著自己心口而來,自己趕忙揮劍去迎,他認得二哥的這一招知道這一刺乃是虛的,故而並未傾盡全力去格擋而是留了氣力去等他的後手。
不料林落塵早已看破了四弟的心思,這一招便用上了十足的勁力,二刃相撞吳泰文就覺得虎口一陣酸麻,腕子頃刻間失去了知覺,手一抖那柄佩劍便直直落在了腳邊,剛想彎腰去撿,二哥的劍尖已然頂在了自己的哽嗓咽喉。
“好啊!精彩!”人群中發出了山呼海嘯一般的喝彩聲。
林落塵趁著這個當口低低的聲音怒斥老四道:“不識時務的東西!”
說罷收起佩劍頭也不回地向著台階走去。吳泰文傻傻地看著二哥的背影,似乎還沒明白他的這句斥責究竟說的是啥,再看了看老三,隻見他衝自己失望地搖著腦袋,也不知是在感歎自己功夫不濟還是二哥所謂的“不識時務”。
他懊惱地拾起佩劍收入劍鞘,悻悻地走到了適才梁墨髯等七人所站立的那個角落,眼睛不再看著場內一個人呼呼地生著悶氣。
方展圖收起了折扇,看了看身旁的葉辰黝,兩人頗是默契的點了點頭。方展圖下了一級台階,不禁又一次回頭看了看上頭,這一回卻見謝勁鬆雙目微瞑,似乎在考慮著什麼,而嶽吟霜則是默默地注視著自己的背影。
嶽、方二人私交最深,方展圖知道大哥掛念自己,衝著嶽吟霜頗是感激地點了點頭,又向著他身後努了努嘴,嶽吟霜會意,動了動嘴唇卻並未出聲,展圖知道他說的是“去吧,兄弟!”
一路向著場內走,方展圖低低的聲音衝著身邊的老五道:“辰黝,一會兒你要效法老四麼?”
葉辰黝笑了笑:“三哥將我比作那個莽夫麼!”
“隻是今日情況特殊,恐怕如今老二的那點底子已經盡數被謝勁鬆那小子給看去了。”
“老四的確不識時務,二哥罵得對。好在我看二哥適才並未將所有的拿手絕技使出,應當不至於如三哥所憂慮的那樣。”
“嗯!”方展圖點點頭,“但願如此!”
說著話兩人已然到了場中,各自象征性地抱了抱拳繼而揮劍站在一處。方展圖對於眾位兄弟的招數完全了然於心,故而此番專挑葉辰黝的短處攻擊,不過每一擊似乎都特意留出餘地讓老五可以回劍防備。
而他自己也時不時故意賣個破綻讓老五的劍鋒從自己的身前擦過,將衣袍割出好大一個缺口。
周遭圍觀的人群多數隻是看熱鬧的門外漢,瞧見兩人打得著實熱鬧也是喝彩不斷,幾個懂行的見了這般情狀也就叉著雙手笑而不語。就這樣兩人拆了七十幾個回合,方展圖衝著葉辰黝使了一個眼色,辰黝會意,一招劍出,胸前留下了一個轉瞬即逝的破綻。
對於別人來說這個破綻頗是不易把握,不過當年他倆過招之時方展圖曾不止一次提及要讓葉辰黝盡快彌補這一招的致命缺陷,否則若是真的遇到了高手恐怕真會危及性命。如今的葉辰黝已然基本將這一短板給補上,不過隻要完善得還不徹底在方展圖的眼中看來就依舊有隙可乘。
隻見他側身讓過老五的劍鋒,將佩劍交在左手反向握住繼而向外一掃,劍尖陡然向著葉辰黝的咽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