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青年原本是滿心歡喜地渴望得到火龍肯定的讚許,不料眼見這般情形一股子熱情瞬間跌落到了穀底。尤其是魏季子,看著火龍失望的神情聽著他無奈的語調知道自己並沒有入得他的法眼,直恨得骨節都捏得咯咯作響。魏南豐又白了他一眼,這一回輪到魏季子裝作視而不見了。十人向前一步衝著火龍深施一禮,繼而悻悻而去。
眼看眾人消失在了視野之中,魏南豐轉身衝著火龍道:“大人,莫非有何不妥之處麼?還是這幾個孩子你沒有一個看得上的?”
“這些孩子的資質麼……還算上乘,不過當真還夠不上頂尖的行列,”火龍歎了口氣,“而且更加重要的是,我似乎發覺這劍術並不適合神農一族。”
此言一出,魏南豐眼前就是一亮,仿佛被說中了心事一般,急忙追問道:“大人何出此言?”
“當年北辰在天心島收徒之事我也有所耳聞。那北辰的劍術,乃是以靈力灌注劍招之中,隨著自身修為的增加從而使得每一招都可以無形的劍氣殺敵於無形,而並非是依靠自身的蠻力用銅鐵的劍身去刺殺。
“這天人一族原本便頗具靈性,那北辰更是八千年修為的劍靈之身,故而輕易的一招便有這崩山裂石的力量。前不久我曾經見到那天樞使嶽吟霜與天璣使方展圖下山除妖,那嶽吟霜已然深得北辰劍法的精要,雖說較之劍靈還遠遠不如,可是五百年修為的妖孽已然不是他的對手了。”
“啊!竟有如此的力量!”魏南豐聽到此處感覺十分不可思議,“那嶽吟霜的名字我們可是聽說過的,據說那模樣也與北辰大人極是相似,”魏南豐頓了頓,“前次無咎、無譽那倆孩子回來後曾經還和我提及,那嶽吟霜不久前還曾經去過人族,為他們演示過一套劍法,更是在與張箭那孩子比試之時取得完勝,當真是令人驚歎的人物。不過聽說他斷了一條手臂,不知道是不是在除妖之時受的傷。”
“哦?他斷了一條手臂麼?這我倒是不清楚,說起來我看到他的時候大約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火龍歎了口氣,似乎在感歎歲月如梭,歎罷他接著適才的話題道,“那嶽吟霜等人因為是天人一族,故而可以效法北辰的方法修習劍術。可是北辰完全忽略的一點那便是人族與神農一族壓根就不善此道。人族空有迅捷無比的速度,可是沒了勁力的輔助甚至都無法擊破妖物的皮膚;而你們神農一族則恰好相反,可是如此強大的勁道再使用劍法我總覺得並不十分妥當!”
“唉!大人說得太對了!”魏南豐被說中心事不由得長歎了一口氣,一時間愁眉不展,沉默了許久這才仰天道,“大人所言當真是一針見血。可若不修習劍術我們又該學什麼呢?”
“刀法!”火龍頗是肯定地說道。
“刀法?”魏南豐說著從腰間抽出佩刀——那刀頗是短小,隻是比匕首略大一些——“大人說的便是此物麼?”
“不是,”火龍搖了搖頭,“這種兵刃用於近處防身或許可以,用於對敵壓根不行。”
“如大人所說,”魏南豐皺著眉頭道,“那這‘刀’又該是什麼樣的呢?”
火龍並不答話,回頭從鱗甲之下取出在雷澤中獲得的那片殘刃,可隻是抓在自己的爪中,並不遞給魏南豐。老族長仔細端詳了一會兒,並沒有看出個大概,伸手去觸碰,隻覺殘片之上力量非常。不過也僅僅是一觸的工夫火龍便又將它收回了鱗甲之中。
“這究竟是什麼?”魏南豐問道。
“此物得自雷澤,便是那天我將雷獸焚化後在灰燼中所得,”火龍說著便回憶起了當時的情景,“那個時候我全身無力,可一碰到這塊殘片之後便感覺充滿了氣力。不過我也隱隱覺得這殘片的上麵有著一股極其霸道的煞氣。那個時時我不知這是何物。
“二十多天前無咎、無譽來看望我,聊天時偶爾說起那刀魔嘯月之事——說起來那段時間我一直在四處雲遊,若是早一些得知此事恐怕早就會去會會那萬年的魔靈了——想來他們倆也是從人族那裏聽來的故事吧!我聽他們說完,思前想後,這才猛然醒悟適才給你看的那個便是那嘯月的一塊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