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二十多天,解氏兄弟與其他族人依舊在不斷地找尋,可是無論如何努力終究都是無功而返。而火龍的傷勢似乎也是毫無起色,這頷下的創口依舊不時會滲出鮮血來。
卻說這一晚,魏南豐與華氏兄弟剛走不久——老哥倆如今對於這樣的重傷也是束手無策,隻是取來族裏一些尋常的藥物供火龍調理,而魏南豐幾次提及要向神農大人禱告,都被火龍以寸功未立為由給拒絕——東南方向再次傳來隱隱的震動,隻是似乎並不十分強烈。
火龍心道:“看來那帝江又恢複了元氣,我當真是糊塗了,這妖物乃是誕生於南溟火山,在那至陽之所卻是最佳的療傷聖地。如此說來,倒不如我也親自去一趟那裏,應當對我大有裨益!”
想罷,他強忍傷痛向著東南飛去。不料沒飛多久,就見東南方向那個巨囊又出現在了眼前,之前的斷口已然生出了兩扇新翅。此刻,這帝江正騰著熊熊烈焰向著神木的方向飛來。
“這廝斷折了翅膀竟然能在二十多天內重生,”火龍驚歎道,“到底它身上有著怎麼樣的秘密?”
正想著,那帝江已然飛到了切近。與火龍對麵而立,隻見他雙翅自下而上猛地一揮,火龍心裏“咯噔”一下,大驚道:“這招莫非就是……”還不待他說完,就見方圓十裏的地麵頃刻間皸裂出無數罅隙,自罅隙之中飛出百餘道火鏈。那火鏈向著火龍猛撲而來,霎時間就將火龍周身上下纏得嚴嚴實實。
這會兒,火龍才想起當初就是這一招險些要了祝融的性命。他急忙伸出龍爪想要將那火鏈給扯斷。帝江見狀雙翅急展,隻見那火鏈的眼色也從赤色開始逐漸變化,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已然變作純藍。火龍隻覺周身上下所有的鱗甲皆在熊熊燃燒一般,鼻中傳來陣陣焦臭。
疼痛頗是激發了他被壓製的潛能,就聽“喀喀”幾聲,數十條火鏈被他給硬生生地扯斷,頃刻間身上的痛楚消減了不少。火龍一喜,急忙又身爪去抓其餘的火鏈,不料那帝江的翅膀又是幾下狂扇,幾十條火鏈從地麵的裂縫之中噴射而起,這一次更是將他的龍爪給死死纏住。
“罷了,罷了,此番恐怕真要命喪於此了!”他歎了口氣,想起至今下落不明的無名,更是忽然間想起了獬豸,眼中不禁熱淚滾滾,繼而腦海中又回響起了他對神農一族立下的不悔誓言,火龍滿腔悲憤,一仰頭衝著蒼天發出陣陣龍吟。帝江似乎對這龍吟之聲格外反感,聲音一出便顯得極為暴躁,猛力扇了幾下翅膀,又是一道火鏈死死扼住了火龍的咽喉,火龍隻覺呼吸困難,身子漸漸乏力,頷下的逆鱗也幾乎要被焚燒殆盡。
彌留之際,火龍忽然見到帝江的背後閃出兩團烈焰。繼而自烈焰中飛出十餘枚火球,向著帝江破空而來。耳中隻聽得“噗噗”數聲,橙黃的鮮血自帝江身子兩側噴湧而出,而它自己也帶著四片殘缺的翅膀自半空急墜而下。霎時間,火鏈也消失不見。
火龍此刻已經沒了半點氣力,束縛消失後便也自空中倒栽而下。倒在地上,隻見那帝江在地上來回翻滾,顯得痛苦無比。往遠處看,隻見那兩團烈焰漸漸靠近,火龍見了不由得喜出望外,用盡全身的力氣喊道:“兄弟!”
隻聽那烈焰答話道:“是火龍大哥麼!”
“不錯!正是我!”火龍答道,“兄弟,快些將那妖物給消滅了!”
正說著,就見帝江從地上一骨碌爬起,向著火龍猛衝過來。千鈞一發之際,隻見那兩團烈焰中又飛出幾百枚火球,那火球落在帝江的身上“噗噗”作響,這妖物回頭一看,隻見那兩團烈焰正朝著自己奔來,心知此刻不能再戰,一掉頭又向著東南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