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說罷又化作一道金光,再看之時則已然變回雕像。
兄弟倆將神農,或者說是伏羲的話在嘴裏反複念叨了幾遍,可無論如何都不解其意。
“真是不知這位能洞悉天機的伏羲大人到底有何深意,”貔獸道,“莫非此番去剿滅那帝江我們兄弟還會遇到什麼危難麼?那妖物可是你我兄弟的手下敗將呢!”
“大人這麼說必然有他的道理,”貅獸道,“雖說上一回那帝江敗在我們手裏,可我們終究不能大意。”
貔獸點點頭,兄弟倆辭別了魏南豐後向便著東南而去。
這一路南行,兄弟倆唏噓連連。
約莫一刻的工夫,他倆來到了一個高坡,放眼望去,前頭正是當初被他們誤認作是南溟的赤炎山脈。向著山脈又潛行了幾十裏,登上了一個山巔放眼望去,隻見約莫二十裏外清晰可見一個巨大的火山口中隱隱有妖氣蒸騰,那氣息對於兄弟倆而言並不陌生。
“看來那帝江便棲身在那裏頭,”貔獸道。
“此處的陽力當真強大,倘若我們兄弟在一千年前當真難以抵禦,”貅獸不禁又想起了火龍,“大哥的修為真令我等難以望其項背。”
“唉,往事不用再提,如今你我還是一心剿滅這巨囊要緊!”
“哥哥說的是,你我先隱身在雲中過去一探究竟,切莫驚動了那妖物。”
兄弟倆說罷便悄悄向山口靠近。
相去不到三裏地之時,就聽火山口“轟隆”一聲巨響,從裏頭騰起一道赤紅的岩漿,岩漿裹挾著濃煙順著下坡蔓延開來。
貔獸笑了笑:“這妖物難道在裏頭泡澡麼?”
說著話,兄弟倆漸漸來到山口,探頭向內張望。離得遠了並不覺得,可真個兒一看著實令兄弟倆吃了一驚:這火山口可真是巨大無比。
隻見這是一個方圓二十餘裏的山口——想來當年,這裏應當隻是高山之上一個不大的平原——裏麵火紅的岩漿正翻騰起無數的氣泡。在岩漿的正當中,就見那帝江六腳朝天浸泡其中,四個翅膀順著氣泡翻滾的節奏上下漂浮,當真是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樣。
“這妖孽好不自在,”貔獸撇了撇嘴道,“竟然在此修生養息。且看我如何消滅它!”
“哥哥且慢!”貅獸急忙出言攔阻,可不料自己的哥哥已然跨出一步。雖說貔獸最終還是收住了身子,可這山口的石頭並不怎麼堅實,竟沒經得住貔獸這一腳。
霎時間四五個大石塊從山口“咕嚕嚕”滾落。
那帝江在岩漿中正睡得舒服,猛然聽得山口的動靜正準備翻身。突然就聽“砰”的一聲響,原來是那滾石磕碰了凸起的山岩後飛起,正巧砸在了帝江圓滾滾的大肚皮上。
這巨囊被這突如其來的攪擾惹得憤怒異常,翅膀猛地一扇,兄弟倆就覺得一股子灼熱向外撲來。再看時那帝江已然翻轉了身子,向著火山口直衝而來。
貔貅兄弟此刻再要隱藏已然來不及。就看那帝江相去自己不足百餘步,急忙背向一躍。那帝江一時間失去了方向,不知該先追殺哪一個,就這一猶豫的當口他自己“呼”的一聲衝上了雲端。
兄弟倆趁著這個空隙撤下數枚火鱗,向著空中擲去,自從得了火龍的七魄後,貔貅的修為自是有了大大的提升,如今這鱗甲上的熱力更是兩年前所不能比擬。
可不料那帝江經曆了兩年前的慘敗後已然學乖了不少,一擊不中急忙將四翼緊緊貼在身旁,那幾枚火鱗擦著他的身子被盡數躲過。兄弟倆惋惜地一跺腳,再看那帝江正朝著自己的方向不斷撲騰,顯然已經怒極。
就看他四翼猛地一扇,一團紫色烈焰向兄弟倆噴射而來。兄弟倆一個縱身,躲開了這第一次的攻擊,那團紫色烈焰落在身後的火山口後發出一陣驚天巨響,竟然將山體炸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無數的岩漿順著缺口滾滾而下,頃刻間冒出的濃煙直衝霄漢。
“這妖物的力量似乎還真是強大了不少!”貔獸道,“看來我們真得小心應付。”
“躲到濃煙後頭去!”貅獸衝哥哥道,兄弟倆會心地一笑,向後就是一縱身。
可不料那帝江早已經看破了兄弟倆的企圖,還在他倆交頭接耳之時就已然做了準備。他倆話音剛落,隻見那巨囊從半空急速墜下,“轟”的一聲,六條粗壯的斷腿重重地踏在了地上。
兄弟原本準備騰身躍起,可不料竟然被這一下巨震震得雙腿發麻,感覺大地都在為之顫抖一般。還在他倆驚駭不已之時,就看那顫抖的地麵出現了數百道裂縫,滾滾的岩漿從其中噴湧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