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稱許完畢,轉而向著眾人道:“張大人此番考核成功通過!”
“好啊!”
“大人威武!”
台下又一次喧鬧起來。
阿梓衝著夢鴻道:“兄弟你是如何知道張箭一定可以獲勝?”
夢鴻笑道:“這應變之道並非可以言傳呢!”
阿梓聞言也不再多問。她不會知道夢鴻當年在神木林麵對七使的“天罡劍陣”是何等凶險,這對於應變的曆練更是不可估量。
而張箭也似乎天生有這樣的稟賦,無論是麵對嶽吟霜還是毒鳥,而與夢鴻學藝的一年左右的光景,對於這一方麵的磨練也從來沒有削弱,故而時至今日,也隻有夢鴻才能完全明白並能切身體會張箭的取勝並非出自偶然。他拍著張箭的肩膀口中說不盡的溢美之詞。
石仲坤眼見自己的手下又培養出了一個如此傑出的人物,頓時歡快得熱淚盈眶。台下眾人見狀無不動容。
突然人群中又有一個聲音道:“張大人,我等追隨左右,一同完成了這築城的大業,你啥時候可以正式收我們為徒,傳授我們射術啊?我們可是等得心急呢,你們說是不是啊!”
這句話可算是說到這一群年輕人的心縫裏了,霎時間這將近兩百個青年——這期間陸續增補了不少——同聲高呼:“求張大人收我們為徒!”
“哦?怎麼?張箭你一直都沒有正式收徒麼?”逐鹿問道。
“這……”張箭這一下多少感覺有些對不起大家,雖說是為了築城大事,可終究是讓他們幹了一年的苦役,這會兒急忙道:“大人,事出有因。不過既然大人今日問起,我便當眾宣布一下。”說著他清了清喉嚨高聲道:“今天,當著逐鹿大人的麵,我張箭在此宣布:‘明天,所有跟隨我一同完成這築城大業之人,皆可入我門下,我必定將所學傾囊相授!’”
“好啊!”人群又一次爆發出喝彩聲。
望著他們一個個期望的眼神,張箭也不禁有些感動,邁步來到他們中間與他們一個個抱拳行禮。夢鴻也跟隨其後。這一來可把他們給高興壞了,平日裏夢鴻與張箭一個尊者一個大人,都是高高在上,如今他們可算是能夠“放肆”一下了。
七郎見他倆在人群中歡快的神情,心中也是快意無比。歡慶又持續了好久,不覺天色已晚。
石仲坤宣布歡慶結束後,眾人依舊戀戀不舍。張箭與他們相約明日清晨在演武場集合後,眾青年才算是吃了定心丸。夢鴻扭頭看了看台上,隻見逐鹿已經不見了蹤影。
張箭為了不誤次日的收徒儀式,便準備去石府暫住。夢鴻便與阿梓、七郎姐弟一同向月光鎮而去。
一路上,夢鴻始終沉默不語,偶爾才會蹦出幾個詞。七郎猜中了他的心思卻不明說,回到家中後,夢鴻則是一個人向曠野而去。
次日,按下張箭收徒暫且不提,單說夢鴻。
天才蒙蒙亮,七郎便聽到了敲門之聲,來到外頭一看卻是夢鴻。迎進屋裏後七郎見他依舊是昨晚的那副神情,不過這會兒似乎又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笑道:“怎麼了兄弟,這麼早便來找我飲酒麼?”
“哥哥既然猜到了我的來意夢鴻也不再隱瞞,”他如今也是頗能讀懂七郎的神情,知道他已經明白自己的心思,“實不相瞞,我來人族也有一年半左右的光景了。尤其是經常與劍臣為伴,總是讓我不自覺地想起靈兒。如今,這築城大事已然完成,靈力屏障也已鑄就,夢鴻想向哥哥告個假,求哥哥準我回去看一看。”
夢鴻原想著七郎斷然不會拒絕這樣一個請求,並且還在之後補充了一句道:“最遲三個月,我一定回來。”
豈料這回倒是輪到七郎陷入沉默,把個夢鴻等得心裏好不焦急,終於當他剛想開口詢問的時候七郎才搖了搖頭道:“兄弟,恐怕這一次,哥哥不能答應你。”
“為什麼!”夢鴻脫口而出,話語中帶著幾分惱怒與不解,“那我隻回去兩個月……一個月,就一個月行吧?哥哥,就一個月,我向你保證!”
“唉!兄弟啊,此番可當真不是哥哥不讓你走,而是尊主的意思。”
“尊主?伏羲大人怎麼了?”夢鴻心裏“咯噔”一下,“難道又是與蚩尤相關麼?”
“你知道昨天逐鹿大人為何會來麼?”七郎道,“除了道賀之外,其實也是為了與我講述一些近來發生的怪事,其中有一件當時可是困擾了我們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