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什麼疑點,如果你所說的那些細節都是真的,但以我的感覺來看,總覺得此事有著某種令人不安的地方,可是眼下我真的說不上來!”
夢鴻知道阿梓的感覺向來十分靈驗,心中也不禁擔心起來。
阿梓似乎看出了夢鴻的心思,急忙寬慰道:“兄弟也不用這樣擔心,我也隻是說說罷了。眼下需要我們操心的事情實在太多,雖然這話可能有些不中聽,可是兄弟還是多將心思花在人族這邊。
“那蓮池終究是在天心島之下,倘若真的出了什麼大事,我想北辰大人一定不會坐視不理,尤其是如今天人一族遭受了這樣的慘狀,他更加不會容忍任何一個隱藏的禍患在眼皮底下滋生蔓延。”
“姐姐說得有理,夢鴻就聽你的!”
說罷,三人又各自閑聊了幾句,夢鴻便匆匆告辭。之後人族之內一切如昨,夢鴻甚至都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留仙與張箭。一直到一個月後,他的心緒才算平複了一些。
這天他閑來無事便去逐鹿之野旁觀張箭授業,眼見尊者到場一眾弟子都紛紛躍躍欲試。張箭就讓他們分隊展示。幾輪過後,成績頗是喜人,夢鴻也覺得很是欣慰。眼看就到了最後一組,聽得隊長一聲令下,十名弟子齊刷刷鬆開了弓弦,可誰也沒有想到,其中的三支利箭卻向著毫無防備的夢鴻激射而至。
夢鴻這會兒正站在張箭的身邊,在隊伍輪換的間隙兄弟倆便閑聊幾句。他這幾天的心情已經較一個月前平靜了許多。
而張箭如今除了授業之外,還主動向石仲坤提出願意負責鎮守這逐鹿城牆,所以他便在逐鹿之野設立了不少帳篷供自己與門下弟子住宿。這一個月中他都沒有得閑回去一次。
而留仙自己則是由於劍臣日漸長大,便開始將更多的心血傾注在他的身上。夢鴻自打從七郎那裏回來後,一直把自己關在屋裏。留仙發覺後夢鴻就自稱得了病。
聽聞夢鴻得病留仙頗是焦急,於是就想請憐月去探視一下兄弟的病情。而夢鴻起先是用各種托辭來拒絕,不過最終還是讓憐月來看了看。最後的結果憐月發覺夢鴻乃是中了陰火之毒。但是無論她如何追問夢鴻都不願答複如何中毒。
憐月雖然不如七郎那般會讀心術,但是對於察言觀色她自有自己的一套本領,故而她明白夢鴻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天大的難事。最後她耍了一個小聰明,嚇唬夢鴻說其實她也會讀心術,所以勸夢鴻不如自己乖乖坦白。
夢鴻這幾天被心事攪得暈頭轉向,又加上有火毒纏身,竟然一下子便被憐月給唬住了。不過夢鴻在講述之前還是讓憐月對天發誓,自己所說的話縱使是留仙也不能知道半句。
憐月眼見夢鴻這樣說,就知道事情決計不小,於是就從了夢鴻的意思。而當她聽聞到了前後的因由之後一時間也是覺得脊背一陣陣發涼。她對夢鴻道:“真是想不到,這誅殺毒鳥的幕後功臣,如今這心地卻變得比那毒鳥還要狠毒!”
夢鴻道:“嫂子從前聽說過畢方的名號麼?”
“隻是依稀記得鳳凰似乎是有一個兄長和弟弟,但從來不知道詳細,所以一直以來都以為隻是一個訛傳。”
“不管怎麼說,如今這畢方已然跟了蚩尤,之後人族這裏可能會有大事發生。隻是現在我還不想將此事告知族人。”說著,夢鴻就將自己的看法說了一遍,末了道,“所以,還請嫂子一定要守口如瓶,此事對於留仙哥哥也請暫時不要透露一個字。”
“叔叔盡管放心,”憐月安慰道,“你的火毒應當沒有什麼大礙,不過這也是得益於你那‘逆轉乾坤’的功底,恐怕如果不是因為這一點,你便會與那靈狐一族落得一樣的下場!”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憐月便悄然回家。留仙問起時,憐月便說是感染了風寒,需要臥床靜養。於是留仙也就沒再去打擾他。
而當夢鴻與張箭再次見麵時,兄弟倆自然是高興異常。而看著張箭的弟子們僅僅在一個月之中就有了不小的飛躍,夢鴻的心裏也是極為欣慰,他始終想著:哪怕是再微小的力量都不能輕易放過,把所有的力量擰在一起才有可能去對抗那畢方。
所以他看了幾輪之後便基本上陷入了沉思,隻有在換隊的間隙才與張箭說上幾句。而眼看到了最後一組,張箭也有些放鬆下來。
可突然間,就看三支利箭奔著夢鴻的哽嗓咽喉激射而至,張箭也是嚇了一跳。所幸如今他的身手早已遠勝過去,故而有足夠的時間來保護自己的兄弟。
夢鴻這會兒可著實沒有任何的防備,眼看三道寒光到了近前,突然間就見眼前一道金光閃過,繼而聽得“啪啪啪”三聲,三枚箭羽已然被張箭的黃金神弓給打落在了地上。
“誰!出來!”張箭這一下可真是嚇得不輕,若是尊者在自己的眼前被自己的弟子射殺,那這罪名可是說什麼也洗不清了。
他吼罷,隊列裏的七名弟子立刻閃到了一邊,三個“凶手”便這樣被暴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