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伏羲笑著將嶽吟霜扶起,繼而問道,“好了吟霜,說說吧,你那條胳膊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要將它給斷下?”
“尊主有所不知,吟霜的這條左臂從小便有一個怪疾。當年我練功之時,有一次傷了右臂,可是那會兒我年輕,不甘心就這樣荒廢了劍術,於是就想著用左臂來操演。沒想到,原本還以為乍用左臂會很不習慣,可最後卻發現非但沒有一絲阻礙,反而威力大增。”
“哦?竟有這等怪事?”伏羲皺了皺眉。
“嗯……這事我聽吟霜提過,”北辰道,“隻不過當時我也理不出一個頭緒,但覺得並不是什麼大事也就沒有知會過尊主。”
“無妨,吟霜,說下去。”
“是!”嶽吟霜點點頭,接著道,“我用左臂練功,不但威力大增,而且更加奇怪的是,用展圖的話來說就是‘大哥的左手劍中竟然蘊含著無盡的殺氣與戾氣,在那個時候他渾然像是換了一個人,全然不再是平日裏謙和的嶽吟霜。可當我們問及大哥之時,他似乎對於左手練劍之時所發生的一切渾然沒有記憶。’”
“北辰,這個吟霜也和你說過麼?”伏羲問道。
“都是北辰的過失,”北辰滿含歉疚地道,“吟霜的確提過,可是我依舊沒有當回事。”
“不用自責,”伏羲突然發覺自己的神情似乎讓北辰倍感壓力,其實他隻是在百思不得其解之時變得有些嚴肅而已,於是急忙寬慰道,“那時你身上任務繁重,除了要授業還要擔負斬妖除魔的大事,何況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你也就不要再掛心了!”
“是啊尊者,”嶽吟霜也安慰著,北辰這才感激地衝他倆點點頭,嶽吟霜接著道,“那一次乃是夢鴻剛領悟‘逆轉乾坤’,結果一招不慎毀去了神木林,於是我們八使便紛紛前去。一番口舌之爭後最終我劃出道來,說是隻要夢鴻可以勝得了那‘天罡劍陣’,我便放他東去。
“當時我也是怒於這鄒夢鴻年輕魯莽,想要給他點懲戒。可不料最後那‘天罡劍陣’竟然沒能勝他,並且我也被夢鴻的一個巧招震破了右掌虎口。而從那時起,不知為何被我壓製多年的左手怪疾再一次發作,雖然當時我尚有一些知覺,可最終還是抵擋不住這股子力量。
“不過最後我們終究還是沒能戰勝那鄒夢鴻,那一次要不是北辰大人出麵恐怕我們七使都將有性命之憂。之後等我清醒過來,便對此追悔萬分,無論是自食其言還是因為左手怪疾的緣故險些連累了幾位兄弟,所以當我在勁鬆家裏遇著夢鴻時,就對他一再致歉,並將實情告訴了他。後來我見他不願相信,這才自斷左臂以明心誌。這便是當時的情況。”
“原來如此,”伏羲點了點頭,“不愧是天樞使,懸崖撒手,自肯承當,頗有雖千萬人吾往矣的膽氣,令人欽佩!”
“尊主言重了!”嶽吟霜急忙道。
“也罷!繼續看下去吧!”伏羲說著又重新施展開了法術。
隻見天光大亮,夢鴻帶著一個孩子路過了梁墨髯的家門口,向東而去。
“這孩子是誰?”伏羲問道。
“應該就是當年被勁鬆誤殺的那位子棄大弟子聞靖寒的孩子吧!”北辰回答道,說著就將當年的事情略略說了一遍。
“如此說來,這孩子可以算得上是鄒夢鴻在這個世間最為親近的一個人了!”伏羲點點頭。
“此話不假,”北辰道,“這鄒夢鴻一直隱居在精靈穀中,聽七郎說最為主要的一個緣故就是照顧聞靈,當然保護靈狐一族也是一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