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就聽七郎道:“介意哥哥將這墳包打開看看麼?”
夢鴻似乎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答應了:“哥哥不會平白無故做這些事,既然有了疑慮那便聽憑哥哥的意思做。”
七郎點了點頭,袍袖一揮,那墳包從中間漸漸開啟。三人見狀急忙湊了過去,隻是偏生這墳包挖的不算淺,大約與這湖麵持平,故而湖水並沒有映照出裏麵的景象,弄得三人一陣陣的焦急。
待得那墳包完全打開,隻見夢鴻與七郎探頭一看,不禁都是一驚,就聽夢鴻驚愕地道:“這到底是……”
眼見他倆的表情,三人也猜到這墳包裏頭必然就如同七郎所說的那樣,空空如也。可究竟是什麼緣故卻始終琢磨不透。
這會兒,就聽那李老伯的聲音由遠及近,兩人便與他客套寒暄起來。聊了一會兒,七郎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開口向李老伯詢問道:“李老伯,在下有個疑問,不知你是否知道?”
“說吧說吧!”李老伯點了點頭道,“隻要老頭子我知道一定都告訴你。”
“這個墳包,”七郎指了指,“那天我曾經問過你,你說自從夢鴻走了以後就有了。這三年來你可曾發覺過什麼異常麼?或者說有誰動過這個墳包麼?”
“年輕人這話是何意呢?你所指的異常又是什麼呢?”李老伯捋著胡子似乎沒有聽懂。
“比如說有沒有誰偷偷挖開過這個墳包偷了裏頭的東西之類。”
“啊!那個絕對沒有,絕對沒有!”李老伯一個勁地搖頭,“這謝府原本在蓮池地界也算是一個大宅子。如今雖然荒廢了,不過終究餘威尚在。外加天樞使嶽大人與天璣使方大人經常會來祭拜,所以這裏的人對它始終都還帶著敬畏。門前這排柳樹乃是謝大人晚年回到蓮池的時候種下的,在這裏可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你說還有誰會去動他樹下的一草一木呢,更別提是偷挖墳墓這種傷天害理、斷子絕孫之事了!”
起先伏羲、北辰與嶽吟霜還在懷疑是否真的是自己看漏了什麼細節,可是又聽到李老伯如此斬釘截鐵的說辭,更加確信自己並沒有弄錯。而眼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夢鴻與七郎也便告辭而去。
之後謝府附近也再無什麼大事。一直到了天心島發生浩劫為止。不過就算是那時,也不過是頻繁有傷員從天心島來蓮池療傷,而謝府也成了一個臨時的收容站。至於說門口的那個墳包卻始終安靜如昨,不見有什麼東西進去或是出來,而上麵卻也一直寸草不生。終於時間到了前幾天,可是除了夢鴻從東麵途徑謝府之外,也同樣沒有什麼異常。
雲霧散去,三人緩步走下神壇,因為沒有得到任何蛛絲馬跡,皆是麵色凝重。伏羲衝著北辰道:“北辰,若是得閑你和吟霜可以去蓮池看看,究竟那墳包有什麼異常,那仙靈湖出了什麼事,務必要給我查探個清楚。三天內,我等你的回複!”
伏羲給北辰派任務的時候從來沒有限定過時間,這乃是第一次,北辰也明白伏羲必然是感覺到會出什麼大事,所以絲毫不敢怠慢,急忙與嶽吟霜辭別了伏羲向著蓮池的方向疾飛而去。
待得兩人來到了蓮池,北辰見著仙靈湖那狼藉的模樣一時間也是無比驚愕。不過他倆一時間也無暇去顧及這些,急急向著謝府趕去。由於他們這一次乃島主與天樞使同來,蓮池裏所有的族人無不被驚動,紛紛迎了出來,一時間險些弄得水泄不通。
北辰向族人一邊致意,一邊撥開人群,與嶽吟霜一道來到了湖畔,隻見那墳包與幻境中所見的一般無二。嶽吟霜伸手拍了拍,感覺沒有什麼異常。這會兒他眼角瞥見了李老伯,急忙將他召喚到了跟前,詢問起這個墳包來。可是李老伯無論如何也記不起有什麼異常。
正在一籌莫展之時,嶽吟霜突然問道:“對了,你們對於仙靈湖之中的花精了解多少?”
“啊那個我倒是知道一些!”李老伯聞言急忙接口道,“我與那個叫鄒夢鴻的孩子有一些交情……”
剛說了這一句,周圍的族人紛紛向李老伯投去了異樣的眼光——雖說李老伯的獨子也是那場浩劫的受害者,如今癱瘓在床,隻能讓上了年紀的老父親成日裏伺候著,不過李老伯對於外人說夢鴻乃是罪魁禍首的說辭一直不願相信。到了後來,北辰與嶽吟霜再三申明,族人也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可是心裏的疙瘩卻始終在那。李老伯知道這個消息後卻很是高興,故而這會兒說話也忘了族人的顧忌——他往周圍掃了一眼,頗是滿不在乎的道:“咋了,我說錯啥了!這樣看著我!”
族人眼看北辰與嶽吟霜在此,哪裏敢多說什麼,急忙低下了頭,不敢再橫加白眼。北辰與嶽吟霜知道族人的心事,不過這會兒也不便多說什麼,急忙示意李老伯說下去,於是老爺子便接著道:
“聽說這仙靈湖下頭一共有三個花精,都是修行千年左右的蓮花。其中一個夢鴻管她叫師娘,似乎名喚‘蓮波仙子’,另外兩個一個叫‘玉菡’,一個叫‘青蓮’。夢鴻身邊帶著的那個孩子,就是他的那個師侄聞靈,聽說這幾個花精對這孩子也是有救命之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