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天逐鹿辭別了伏羲,一路匆匆去往人族。來到七郎家中的時候,正趕上七郎去找留仙與隋梁聊天——這幾天隋梁暫住在夢鴻家裏——而阿梓剛巧準備趕去石仲坤家調教石和。
“什麼風把姐姐給吹來了?”阿梓見著逐鹿顯得格外親熱。
“嗯,妹子莫非這會兒要出去?”逐鹿沒瞧見七郎不禁朝屋裏望了望——雖說阿梓是姐姐,但由於往返昆侖神殿的一直都是七郎,所以無形間逐鹿便更加在意七郎一些——“七郎沒在麼?”
阿梓見逐鹿的神情便知道她必定有事,而且事情恐怕不小。不過正如剛才所說,如今她與七郎分工頗是明細,七郎主要協助石仲坤負責族內大小事務,而她則是專心致誌地調教石和,隻有在危急的時刻才會協助自己的弟弟一道麵對侵害人族的強敵。
而這會兒七郎偏巧不在——十有八九正在和隋梁、留仙把酒言歡——阿梓便自覺責無旁貸,於是急忙問道:“他剛出去了,一時半會兒恐怕是不會回來。姐姐如果有要事,可以先和我說。”
逐鹿遲疑了一下還是對阿梓說了實話:“尊主讓我給你們帶個話,如今夢鴻正在經曆他此生第一個大劫,故而如今沒能回到部族……”
由於她適才的遲疑故而語速不是很快,可是這陣子夢鴻的消息可謂讓七郎成日裏坐立不安,前者隋梁的到來算是暫且解了弟弟的“燃眉之急”,可是等了這幾天又不見動靜,七郎又有些急躁起來,同時也一並擔心著聞靈的安危。他去找留仙與隋梁喝酒,與其說是把酒言歡倒不如說是借酒澆愁。所以阿梓聽了逐鹿的話急忙插話道:“什麼大劫?姐姐把話說得清楚一些!”
“其實真正的因由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逐鹿說著便將夢鴻被陸吾打下懸崖不知所蹤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道,“也不知道夢鴻為何要去昆侖,總之眼下的情況便是如此。尊主生怕你們會擔心,故而派我前來與你們說一聲。”
“這……我想還是快些知會七郎一聲吧!”阿梓道,“說起來這些天我一直忙著調教石和,還沒好好地去關心過夢鴻的事情!姐姐若是得便,可否隨我來一趟?”
逐鹿點了點頭,阿梓便將她帶去了那片荒原。穿過密林後,隻見不遠處留仙正在操練刀法,一旁七郎與隋梁正在出神的看著。
“一段時間不見,此君的本領倒是突飛猛進啊!”逐鹿見狀不禁讚歎了一句。
七郎的耳音何其敏銳,一回頭便瞧見了山坡上的姐姐與逐鹿,急忙將她倆召喚到了近前。幾人互道寒暄後,阿梓便將逐鹿的話原原本本轉述了一番。七郎聞言頓時僵立在了那裏,隋梁原本想開口詢問,隻不過雖然名義上七郎叫他一句大哥,可實際他道行十分微末,故而自覺在逐鹿麵前有些自慚形穢,於是便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而留仙見七郎默然不語一時間也不便開口。
“大劫!大劫!”七郎嘴裏喃喃地重複著這幾個字,阿梓知道他的腦海中必然是想起了他與自己當年經曆萬年大劫時候的情況。那會兒若不是伏羲舍棄修為施以援手,恐怕如今早就沒有姐弟倆的命在。而現在對於夢鴻的劫難,伏羲卻表示束手無策,隻能依靠他自己去度過,這其中的擔心可想而知。
留仙見場麵有些尷尬,便示意眾人先去屋裏小坐。來到家中,憐月急忙為眾人備下茶水。逐鹿抿了一口茶倒是先開了口道:“對了七郎,有一件事你知道麼?”
“何事?”
“你知道夢鴻為何要去昆侖麼?”逐鹿道,“此番伏羲大人派我前來報信之前便提及,他對於夢鴻為何要去昆侖也是毫無知情。隻是知道如今他恐怕遭逢一場大劫。”
“這……”七郎一時也不知要如何回答,於是便看了一眼隋梁道,“隋大哥,當時你見到夢鴻的情況可否再說一下?”
“好!”於是隋梁又將那天在精靈穀口遇見夢鴻的事情說了一番。
“聞靈,”逐鹿頓了頓,“我似乎以前聽你們之中的誰提起過,此人到底是誰?”
“他是夢鴻已故的師兄的獨子,也就是他的師侄。”隋梁答道。
“不,不是已故,”七郎搖了搖頭,“我聽夢鴻提起,似乎那位師兄又死而複生了!”
“死而複生?”逐鹿皺了皺眉,“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否具體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