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轟”的一聲巨響,這泥人的胳膊再次被炸的飛向了天空,同時他那巨大的身子這會兒也成了負擔——其實他原本並沒有這樣巨大,同時眼下的修為也不足以讓他自如地操縱這樣的身軀——被這股子巨大的轟炸之力當時就給掀翻在地,摔得四仰八叉。那鋼叉從半空中落下,叉尖正好刺穿了他的胸口。
夢鴻不等那泥人起身,急忙騰躍而起,來到了他正上方,衝著他笑道:“如何?被自己的兵刃給刺穿身子是何種感覺?”
“臭小子,別得意,”泥人冷笑道,“你以為這樣就傷著我了麼!”
說著話,就看那鋼叉連著胳膊漸漸如同淤泥一般漸漸融進了這泥人的身體,同時在他右肩的斷口之處一條新的胳膊正緩緩地生出。
“哈哈哈哈!”那泥人狂笑道,“看到了沒,我是不死不滅之身!”
此時他的胳膊已然長成,掌心又多了一根三尖叉。可是正當這泥人準備起身之際,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被牢牢地黏在了地上,壓根就無法動彈。
“你使得什麼妖術!”泥人怒道。
“你會聚攏泥土,難道我就不會麼!”夢鴻反唇相譏,“而且我的手段可是比你高明得多!”
就在這會兒,夢鴻突然聽得耳邊傳來極其微弱的聲音:“兄弟,把這妖物給凍起來。”
夢鴻一激靈,聽出這是隋梁的聲音,不由得用眼角看了看屋子的方向。而這會兒隋梁已然在霜姑與憐月的幫助下暫且度過了難關,不過身子骨依舊十分虛弱。但是從剛才開始,他的眼神就沒有一刻離開過戰場,他也希望盡快找出這泥人的破綻從而幫助一下自己的兄弟。
雖然論起修為隋梁及不上霜姑與憐月,而較量招數也遠不是留仙的對手。可是身為靈狐一族的他那敏銳的目光始終是他最為寶貴的財富,當年在夢鴻剛剛回到精靈穀雪犼一族還頻繁來犯之時,很多次夢鴻都在關鍵時刻得到了隋梁從旁的提點最終找到了對手的破綻將優勢最終轉化為了勝勢。
所以說有隋梁在自己的身後一直以來都是夢鴻心裏安定的保障,適才他見夢鴻或是用土靈或是用雷靈之術與這泥人周旋,心中便暗暗有些焦急。而觀察了一會兒便已然明白了這個泥人的弱點所在。於是他請求霜姑暫且助他一臂之力,讓他有氣力將破敵的要訣告訴自己的兄弟。
夢鴻聽得隋梁的提點,頓時恍然大悟,心中暗暗感激自己的大哥犀利的眼光。他回身衝著隋梁一抱拳,繼而轉身對那泥人道:“好了,剛才我隻是陪你玩玩,接下來,要動真格的了!”
“哈哈,動真格?”泥人冷笑道,“想用水麼?本座如今縱使是掉進海裏也是絲毫不懼。其他任憑你風雷火土,又有哪個可以奈何得了本座!”
“無知的東西,”夢鴻道,“既然你這般自信,我就讓你看看我鄒夢鴻的本領!”
說罷他掌心凝成一團寒氣,霎時間天空飄下了鵝毛大雪,不出一頓飯的工夫,原本黑不溜秋的泥人已然變成了一個雪人。
“下雪啦,堆雪人啦!”劍臣見到飄雪興奮得難以自已。自從他出生至今,幾乎沒有離開過人族的地界,甚至連這仙月穀都是很少離開,而日月雙鎮這裏氣候溫暖,就算是隆冬季節也極少有下雪的可能。而夢鴻為他講述自己當年的故事時,曾經不止一次提起過北方的雪景,故而惹得劍臣一直對此十分向往。幾次想要開口讓夢鴻做法讓他瞧瞧終究是沒敢說出口。而今天他總算是得償所願。
留仙見兒子無比興奮的模樣心中也是說不出的快意,朗聲衝著夢鴻道:“兄弟,把這個雪人給滾出去吧!”
“好!”夢鴻衝著留仙父子微微一笑,轉而衝著那泥人道,“如何?知道我的能耐了麼?我這招名喚‘雪域極寒’,雖然不敢自比北溟的寒氣,可是要把你給化作凍土卻是輕而易舉之事!”
那泥人原本還想反駁,可是突然間明白了夢鴻並非在說笑。他就覺得自己全身僵硬,與自己身下的泥土已經渾然化作了一體。勉強抬起腦袋想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放眼望去自己的身子上已經覆蓋了厚厚的一層白雪。
“想看看自己的樣子麼?”夢鴻冷笑道,“如你所願!”
說罷就看他掌心縱起一股子羊角摶風,一轉眼的工夫就將還未被壓緊的雪毯給吹散。那泥人定睛一看,原本柔軟的泥漿此刻已經化作了烏黑的堅冰,除去自己的腦袋以外,壓根就分不清究竟哪裏才是自己的身子哪裏才是身下的土地。並且如今這仙月穀已然完全被冰雪覆蓋,滴水成冰亦不能說盡它的極寒,劍臣此時也已經無暇再去看雪景,一眾人轉身進屋燃起了炭火。
“你的本領無非就是聚土,”夢鴻笑道,“你能聚攏多少泥土完全取決於你的修為,隻是可惜你實在太不自量力,本來隻有一筐土的能力偏偏要去背十筐,如今你可真是作繭自縛!
“順便和你提一句,適才你好像說起要去找水神共工清算舊賬。我雖然對水神也沒什麼好感,巴不得你把他給好好收拾一番。可是我的好友曾經和我說過,水神共工的寒冰之術登峰造極,輕易之間就將擊敗戰神龍羿的九頭玄蛇相柳給收複,你在他的麵前真的有可能如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