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豐圓說:“周海濤,我不想聽你懺悔!告訴你,我無法寬恕你。你好自為之吧。”說著,上了出租車。
看到出租車走遠了,周海濤喃喃道:“為什麼不肯給我一個補救的機會?這是為什麼?”
丁美玲一直在一旁觀察著,看見周海濤哭了,走過去說:“周先生,機會都是自己創造的。關鍵在於你是不是真心地希望她好。”
周海濤抹一把眼淚說:“我是死過幾次的人,又自知是一個罪孽深重的人,我再也不會騙人了。我知道我把她的心傷透了。我隻是想替她做點什麼。我別無所求哇,丁記者。”
丁美玲掏出筆記本,在上麵寫了張怡的手機號碼,遞給周海濤:“小鄭住在張怡家裏。剩下的,就看你了。張怡是小鄭最要好的同學和朋友。你們回去吧。怎麼也沒個人來接你們?”
劉燕說:“謝謝你。公司已經癱瘓了。”
丁美玲問:“要不要找個人送你們回去?”
劉燕擺擺手說:“不用。我們能行。”
劉燕推著輪椅上了大街,看樣子像是要徒步走回去。
萬富林走過來問:“你也動了惻隱之心?”
丁美玲說:“你是始作俑者。看得出,這個周海濤是真的愛鄭豐圓。”
王英子噙著眼淚跑過來:阿姨,叔叔,我能不能跟我哥說幾句話?
叔叔,你說我哥他幾年才能出來?
萬富林說:“可能三年吧。等一會兒,他們就出來了。你告訴你哥,別灰心喪氣。去吧。”
大門口隻剩下幾個接親人的人了。六個公安人員站出一個扇麵,遠遠地在大門外形成一個包圍圈。楊全智和王富貴從院子裏走了出來。
萬富林和丁美玲不想看過分傷感的場麵,走到人行道上,站在一棵鬆樹下說話。
萬富林問:“你三哥真的一貧如洗了?”
丁美玲長歎一聲:“不光他一貧如洗,本小姐也叫他洗白了。過了這個狂歡節,我恐怕要當一段煙花爆竹推銷員了。要不然,一枚好一點的訂婚戒指我都買不起。我很想買個白金鑽戒送給保國。你說這叫什麼事兒。”
萬富林問:“需不需要大哥幫忙啊?”
丁美玲說:“算了吧。借錢買結婚戒指,肯定要後悔一輩子。”
萬富林說:“我是說幫忙把你們的煙花爆竹銷出去,你願意嗎?”
丁美玲問:“你往哪裏銷?”
萬富林說:“你先別問,下午,你叫上你三哥,跟我一起去看看貨再說。”
丁美玲看著萬富林,認真地說:“你真有辦法?”
萬富林說:“我看看貨才知道有沒有辦法。”
突然,傳來一聲老女人的哭喊:“這日子沒法過了——”
兩人扭頭看過去,四個公安兩人一組推著楊全智和王富貴上了警車。
吳東跑過來喘著氣說:“拍得太難受了。一邊是法,一邊是情,弄得我這鼻尖直發酸。”
下午,丁美玲叫上喝得醉醺醺的丁國昌,陪萬富林去東郊一個倉庫看被扣押的煙花爆竹。
萬富林叫丁國昌把所有品種都試放了一遍後,說:“都是正品,質量也不錯。”
丁國昌歎息一聲:“六十萬買的,能錯嗎?”
萬富林問:“秦所長,價格算好了沒有?”
秦所長說:“按產地同類產品批發價,這批貨總價值是十萬零兩百三十七塊八角。剛才試放的貨,值一百八十三塊五。運費可以算成三千六。”
萬富林說:“你可算準了。”
秦所長說:“國家審計總署來查,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