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鳴驚人(1 / 1)

在戲班呆了五年,李班主覺得曉楠已經可以上台了,就準備找機會安排他上場。正巧鎮上一家姓任的鄉紳過生日,邀請戲班去唱戲,李班主便把這安排成曉楠的首演。

曉楠學了五年的戲,知道自己能上台唱戲了,自然激動不已,可是曉楠畢竟沒上過台,心裏未免有些緊張。得知這消息後,曉楠每天更加刻苦,但一想到自己要在台上麵對這麼多人,心裏還是慌亂,恐自己唱得不好,砸了戲班的招牌。

曉楠這樣想著,雖然不說,但楚肖熙還是看出來了。

在首演的前天夜裏,曉楠失眠了,推開窗,見月色正好,便走出屋子,站在院子裏看著月亮發呆。又是丹桂飄香的時節,曉楠走上前,伸手折了一株桂花。聞了聞手上的桂花,並不濃烈的花香讓曉楠緊繃的神經舒緩了很多。

曉楠又想起了剛來戲班那會兒,那時候也是秋天,可那時候的曉楠還不能像這樣輕鬆地折下一株桂花。

“在擔心明天的事嗎?”,身後忽然傳來聲音,將曉楠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楚肖熙,明天曉楠就是和他搭戲,唱一曲《霸王別姬》,本來這楚霸王是武老生,應該大師兄來唱的,可楚肖熙向班主自薦,班主也就答應了。一來,楚肖熙武生唱的也不錯,二來,楚肖熙和曉楠也算合拍,頭腦更機智些,不像老大是個木訥的,曉楠畢竟是第一次上台,如果有什麼意外,楚肖熙也能幫襯一二。

“嗯,是有些,我怕自己到時候會失誤。三師兄,你呢,你怎麼來了?”,曉楠見是楚肖熙,笑了笑,聳聳肩,貌似輕鬆的說道。

“你的戲唱的一直不錯,張先生也很是看好你,你不用擔心,平常對待就好”,頓了下,又道:“我會幫你的。”

自從來到這個戲班,曉楠總是能感覺到大家的關愛,曉楠覺得有些感動,點點頭,笑道:“我知道了,謝謝你,三師兄。”

楚肖熙拍了拍曉楠的肩,道:“別叫三師兄了,叫三哥吧,顯得親切些。”,頓了頓,又柔聲道:“早點回屋睡吧,好好養養精神。”

曉楠點點頭,改口道:“嗯,我知道了,三哥,你先回去吧,我再呆一會。”,楚肖熙聽了,便回屋了,曉楠又呆了一會兒,也回屋了。

第二天一大早,許是因為緊張,天剛蒙蒙亮,曉楠就醒了。起來洗漱穿戴好,曉楠便在院子裏開嗓。

不大一會兒,曉冬也起了,出來打水洗臉,見曉楠正在開嗓,便揶揄道:“平日裏都是我叫你才肯起床,今兒倒是起了個大早。”,曉楠有些不好意思,笑道:“不先做好準備,我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曉冬笑道:“哪能啊,看看,天都大亮了,我都是這時候起的。”,想了想,道:“等到任家唱戲的時候,先是我的《麻姑獻壽》,然後上場的是肖備,最後才是你和老三。你呢,隻要和平時一樣就行,沒什麼好怕的。”,然後笑著揉了揉曉楠的頭發,洗臉去了。

因為這次人多,李班主早早的包了輛大馬車,早飯過後,李班主就帶著戲班‘冬楠熙備’、樂師及十來個平日裏聽話的小戲子趕去任宅。

到了任宅,賓客都沒到,任家人還在準備宴席,任管家便帶著戲班到後院化妝準備。

勾了臉,戴上了行頭,穿上戲服,曉楠的心裏又開始七上八下了,隻能在那發愣。曉冬這時也裝扮好了,見曉楠在發愣,便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掩嘴笑道:“現在是我上去唱,你倒是比我還緊張。”,曉冬本就俊秀,勾過臉後更顯嫵媚,再加上這微微掩嘴一笑,拿捏得正好,倒有說不出的風情。

‘難怪大師兄這麼死心塌地呢。’,曉楠這樣想著,外麵賓客以到齊,奏樂聲起,曉楠笑道:“你就隻知道拿我尋開心,這都快到點了,你還不去呢!”。

曉冬側耳聽了聽,果然,便急身往外走,還不忘回頭給曉楠拋了個媚眼,戲腔調笑道:“奴家這就去,娘娘可瞧好了!”

曉冬不愧是唱旦的好手,一上來便搏了個滿堂彩,曉楠將簾布掀了一條縫,看看曉冬,又對比了自己,雖說自己在戲班是最聰穎也最受賞識的一個,可和曉冬一比,自己還是差了些火候。

倒不是曉楠臉麵、身段、唱腔不如曉冬,反之,曉楠這些是戲班最好的一個,曉楠比不上曉冬的是那對事處之泰然的心境。

這樣想著,曉冬倒釋然了,心裏不再那麼緊張,曉冬唱完了,接著是吳肖備帶著那些小戲子來了個《大鬧天宮》。‘就要到我了’,曉楠見第二場撤了,深呼一口氣,走出了簾布。

“自從我隨大王東征西站”,曉楠開口,戲腔身段拿捏得恰到好處,滿場叫好,“受風霜與勞碌年複年年”……

曉楠唱著唱著便不再緊張,和楚肖熙配合得很好,一場下來,叫好聲不斷,曉楠的首演算是圓滿落幕了